胡不凡與老秦跳上車。
老秦一路狂奔,足足開了一個多小時,才駛離京都市。
“秦師父,咱們這是去哪裡辦案啊?”
“津門市武清。”
老秦嘴上叼著煙,邊開車邊回了一句。
胡不凡看著他那嚴峻的表情,沒敢再往下問,心裡卻翻江倒海。
我靠!跨省辦案啊!
要知道公安部門各有各的負責片區,除了組成聯合調查組的重案大案,一般不會跨區辦案。更何況跨省了。
自己進的這“僵屍”部門還有這機會?
這老家夥不會是瞎扯吧?
車子開了兩個多小時。
胡不凡心裡清楚,這一路闖了幾十個紅燈,超速更是常態,真是委屈了這老式破吉普。
終於,在津市武清縣一個普通的居民小區停了下來。
一下車,胡不凡腦子裡剛才那點疑問就都煙消雲散了。
一棟居民樓的門口圍了很多人。
單元門口還拉著警戒線。
幾個民警守在周圍,不許閒散人員靠近。
見兩人下車,一個四十多歲的刑警走了過來。
一把拉住老秦的手,看樣子兩人挺熟悉。
“秦隊,你們終於來了!這次又要麻煩你們了。”
胡不凡看了一下那人的肩章,兩杠三花,級彆不低呀!
老秦腳步沒停,寒暄了一句:“趙隊客氣了,咱們先上去看看情況吧!”
“行!走!”
那個趙隊應了一聲,揮手示意幾個民警讓開,一低頭鑽過警戒線,帶頭進了樓道。
胡不凡緊跟身後,也上了四樓。
剛到門口,就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等進了門,胡不凡被眼前的場景嚇傻了!
緊接著,胃裡一陣翻騰。
他強忍著捂住口鼻,才沒讓早上吃的那兩個包子吐出來。
也不怪胡不凡沒出息。
眼前這場景實在太血腥了!
這是一個兩居室的普通民房。
客廳裡橫躺著兩具屍體,從體型和衣著來看,應該是女人。
之所以要靠衣服和體型來分辨,是因為這兩個女人的頭,都不在身體上了!
脖子處血肉模糊間,露著白花花的骨頭。
兩顆頭顱,一個在不遠處的地上,一個則放在一把太師椅上。
頭發被大量鮮血糊住,黏答答地蓋在臉上,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從現場流淌和噴濺的血跡來看,這兩個女人是被人活活砍掉腦袋而死的!
這得是什麼歹徒,能如此凶殘、瘋狂!
胡不凡剛從警校畢業,哪見過這種場麵。
一時間,腦子幾乎轉不動了。
還是一個現場拍照取證的刑警推了他一把,讓他閃開拍攝角度,他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這時他發現,老秦沒去細看屍體。
反而小心翼翼地在房間裡轉著,房間的布局和各種擺設都看得格外仔細。
他一邊看,一邊摸著自己的小胡子,不知在琢磨什麼。
最後,他的視線落在了客廳裡的一個書案上。
那裡放著幾本古書和一個黑乎乎的陶罐子。
老秦湊近,盯著那陶罐看了半天。
突然起身,脫下自己的半截風衣,一把蓋在陶罐上。
接著一卷,夾在腋下。
這才看向趙隊問道:“嫌疑人在哪?”
一直陪在旁邊的趙隊終於有機會說話:“在局裡,已經控製起來了。”
“嗯,那咱們過去看看吧,路上您講講具體的案情。”
趙隊看著老秦的表情,像是看出了什麼,神色比剛才輕鬆了不少。
應了聲“好嘞!”,轉頭帶著老秦和胡不凡向外走。
上了趙隊的車,一路開向分局時。
胡不凡才在趙隊的講述中,明白了大體案情。
原來,今天早上七點多。
夜班民警正和白班民警交接,突然一個渾身是血的老人跑進辦案大廳。
這一幕,把幾個民警都嚇了一跳。
那老人一進門,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嘴唇哆嗦半天,就是說不出話來。
大家都以為老人遭遇了搶劫。
一個膽大些的民警上前想扶起他。
這時,就聽老人用儘全力喊出一句:“我殺人了!”
那民警伸在半空的手,一下停在原處。
過了半天反應過來後,所有人都向後退了半步。
兩個有經驗的民警掏出警棍和手銬——這是殺人犯投案自首啊!
那老頭看向幾個民警。
突然用頭撞地,聲嘶力竭地喊:“我殺人了!老伴、閨女都讓我殺了!我該死!我魔怔了!你們槍斃了我吧!”
邊喊,邊放聲大哭……
幾個民警一聽,也嚇得不輕。
這竟然不止殺了一個人?
他們連忙上前控製住老頭。
彆看老頭渾身是血,長得卻慈眉善目,氣質也像個文化人。
怎麼也和連殺兩個至親的殺人犯聯係不起來。
好不容易穩定住老頭激動的情緒,民警詳細詢問情況。
可老頭還是重複著剛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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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不敢怠慢,按照他說的地址上門一看。
嚇得幾個民警腿肚子都在打轉——老頭的老伴和女兒竟都被砍了頭,鮮血流了一地。
他們立刻上報情況,封鎖現場,把老頭關押了起來。
“還是自首……”
老秦摸著下巴嘟囔了一句。
胡不凡聽完,卻滿是疑惑。
既然是自首,說明是激情殺人後恢複了理智。
可什麼樣的刺激,會讓一個老人用如此極端的方式殺害至親呢?
“那個……他的殺人動機是什麼?”
胡不凡忍不住問了一句。
趙隊臉色凝重起來:“他說……他是被邪魔控製,鬼遮眼了!”
“啥?!”
胡不凡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種話,怎麼會從一個老刑警嘴裡一本正經地說出來?
“鬼遮眼?”
“邪魔?”
這說的是什麼呀?
胡不凡腦子有些短路的問了一句。
可趙隊長完全不像在開玩笑:“是啊!鬼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