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透過反光鏡看了一眼胡不凡:“不然怎麼會勞煩你們跑一趟!”
胡不凡發現自己又懵了。
什麼叫因為鬼遮眼才找我們?
把我們當什麼了?
我們又不是高僧、老道……
等等!
胡不凡突然反應過來,轉過頭看向老秦。
可老秦一直沒接話,皺著眉頭盯著自己的那件風衣。
那裡麵裹著的,正是嫌疑人家中的黑陶罐。
半個小時後。
在武清縣分局,胡不凡和老秦提審了嫌疑人——曹聖華。
審訊資料顯示。
他是本地人,六十七歲,退休前是本地一所中學的副校長。
死者劉彩娣,六十三歲,是曹聖華的妻子,生前是普通家庭婦女,社會關係簡單。
死者曹曉晶,二十九歲,是本地中學的音樂教師,今年剛結婚,無子女,係曹聖華的獨生女。
從資料來看,這是一個簡單幸福的三口之家。
曹聖華被帶進來時,整個人像丟了魂的軀殼。
幾乎是被兩個民警架到審訊椅上的。
老秦擺了擺手。
兩個民警反手帶上門,出去了。
整個審訊室隻剩下三個人。
中間隔著一道鐵欄杆,氣氛格外冰冷。
老秦不說話。
胡不凡頭一次辦案,也不知該問什麼。
近十分鐘裡,審訊室靜得隻能聽到三個人的呼吸聲。
終於,曹聖華先開了口:“不……不用審了,人都是我殺的。判我死刑吧!她們都沒了,我也不想活了……”
話說到這,他再也說不下去。
低下頭,嗚咽起來。
一頭花白的頭發,隨著抽泣一抖一抖的……
老秦依然沒開口。
直到曹聖華的哭聲小了些。
他才打開卷著的風衣,指著黑陶罐問:“這個黑陶罐,你是從哪弄來的?”
一聽“陶罐”兩個字。
那曹聖華的哭聲立馬停下,猛的抬起頭,盯上了那東西。
直直的盯了十幾秒。
突然眼睛圓瞪,五官扭曲,指著陶罐大喊:“就是它!就是因為這個邪物!”
“邪物!那裡麵有邪魔,邪魔啊!”
曹聖華情緒激動,手腕上的鏈銬被拽得嘩啦啦直響。
老秦一伸手,又用風衣蓋住黑陶罐。
低頭點了一根煙,幽幽地說:“彆喊了,事已經出了。說說吧,弄明白了,也不讓你老婆孩子做了糊塗鬼。”
東西一蓋。
曹聖華的情緒穩定了一些。
他深深看了一眼老秦,低下頭痛苦的講了起來……
不愧是老教師。
雖然聲音不大,但是語言邏輯十分清晰。
胡不凡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麼。
這曹聖華退休後,閒著沒事。
手裡有點閒錢,退休金又不少,就逐漸迷上了收藏。
彆說,文化人對曆史、人文都比較熟悉。
很快就在圈內混得風生水起,小有名氣。
偶爾在小圈子裡倒騰藏品,還能賺點小錢。
本來小日子過得挺好。
可就在三天前,老曹去豫州走鄉。
逛了兩天古玩街,也沒見到什麼正經東西,不禁有些失望。
臨走時,進了一家叫“四海居”的古玩店。
一進門,就被一個黑陶罐吸引住了目光。
雖然罩在一個滿是灰塵的玻璃罩裡。
但是老曹一眼就看出,這是個真東西!
而且是個海淘貨。
陶這種東西,不分什麼名窯不名窯的,主要是看年代和器型文化。
眼前這東西,器型獨特。縮口圓肚,西瓜般大小。屬黑陶,質地異常的緊密,上麵還陰刻著一種奇怪的紋路。
看時間,能追溯到隋唐時期。
關鍵是這種海淘貨,做不了假。
拿眼前這個陶罐來說。
在海中大概是半掩在海沙裡,一小部分露在外麵。
就這露在外麵的一小點,一層層覆蓋著各種貝類,如岩石一般。
這一層層積壓下來,沒個幾百年根本辦不到,做假是做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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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曹盯著那陶罐看了一會兒,心中一喜。
可麵上卻沒露出來。
假裝挪開了視線,又看了一會兒彆的東西。
這才向那老板問了價。
那個戴著瓶底眼鏡的老板,好像並不識貨。
樂嗬嗬的報了一個很低的價格。
老曹心中暗自竊喜。
可還是裝作不怎麼上心的樣子,看了幾件其他的東西後,才又壓了一個更低的價格。
那老板嘬了半天牙花子,竟然同意了。
老曹頓時那個高興啊。
交錢,包裝,抱著陶罐子一路開車回到了津市。
到了家,就迫不及待的換了一個高檔的紅酸枝玻璃罩。
又把寶貝仔細的擦了擦。
然後給相熟的圈內人打電話。
說是讓朋友們過來給掌掌眼,其實更多的就是顯擺。
這也是圈內人的通病。
沒一會兒,老曹家就坐滿了人。
老曹一邊給大家倒著茶,一邊講起了自己是如何撿到這個大漏的。
整個過程,被他說得充滿了傳奇色彩。
引得大家紛紛讚歎,全部都投以了羨慕的目光。
當時氣氛十分熱烈。
有的說這寶貝有多稀罕。
有的猜測著這寶貝的曆史。
還有的在稱讚老曹的眼光獨到,運氣超高……
老曹那時心裡就一個字:“美!”
可就在這麼個時候。
一個老曹隻見過兩麵的老頭,皺著眉頭盯著黑陶罐看了半天。
突然深深的歎了口氣:
“唉!這東西不吉利,還是彆要了,不然……早晚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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