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凡手扶著方向盤,嘴巴張得老大,滿臉驚愕道:“屍體自己起來活動?這不就是僵屍嗎?不對,更像是詐屍!”
老秦吐了口煙,緩緩說道:“你說的都不準確。”
“詐屍,是剛死的屍體被激活了生魂,猛地坐起或者站起,偶爾會有渴望得到生氣而撲咬活人的現象。”
“僵屍則更為複雜,跟所葬的風水地脈、三魂七魄都有關係。”
他抖了抖煙灰,接著道:“但那龐勇嘛……我更願意稱之為被下屍蟲控製的活屍!”
“活屍?聽著也挺嚇人的!”胡不凡忍不住咋舌。
“覺得嚇人倒也沒必要,”老秦解釋道,“下屍蟲並不嗜血,隻是控製屍身做一些死前沒做完的事情。它能借屍身發人言,但控製不了屍體的喉嚨,那些話實際上都是下屍蟲說的。”
“屍蟲還能說話?”胡不凡聽到這兒,不由得頭皮一麻。
“這有什麼奇怪的,若是上屍蟲醒了,還能修仙呢……”
老秦剛想給胡不凡詳細講講,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掏出手機接起:“喂,師兄,怎麼了?我們正往回走呢……到哪了?你等等啊……”
隨後舉著電話問胡不凡:“不凡,咱們到哪了?”
胡不凡看了看前麵不遠的標識牌,回道:“過東營了,很快就進河北地界了。”
估計電話那頭的封隊也聽到了,又跟老秦說了些什麼。
老秦應道:“好,我知道了!”
掛上電話,他對胡不凡說:“找地方拐彎,咱們去邯鄲。”
胡不凡有些意外:“去邯鄲?去那乾什麼啊?”
“有新案子,邯鄲馬頭鎮,快點開!”
路程不算遠,一個半小時之後,他們便抵達了目的地。
臨下高速時,老秦翻出信息打了一個電話。等下了高速收費站,已經有一個騎警等在那裡。
兩人沒來得及寒暄,騎警一揮手,在前麵帶路,還打開了警笛和警燈。
這緊湊的節奏,讓胡不凡也跟著緊張起來,他問老秦:“師父,什麼案子這麼急啊?”
老秦皺著眉頭,神色凝重地說:“人命案,你跟緊了,八成是要直接去現場。”
胡不凡不敢再問,緊緊跟著騎警前行。
果然,他們沒有去當地派出所,騎警直接進了一個鄉鎮的居民區。順著小區道路拐了幾個彎,就見前麵停了好幾輛警車,拉著警戒線,周圍還聚滿了人。
車子停穩,兩人跳下車,剛想跑過去找個警員了解情況——
人群中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隨後,一個身穿大紅連衣裙的女人被警察從一戶人家中抬了出來。
一個老刑警朝著警員們喊道:“快!抬上車,送醫院!越快越好!”
屋裡屋外的警察一通忙活,直到一輛警車拉響警笛,飛速駛向醫院,現場才從一片混亂中稍微恢複了一些秩序。
老秦師徒終於可以跟人搭上話了。
老秦開口問道:“哪位是厲所長?我是特九組的秦天甘。”
那個剛才指揮的老刑警聽到後,立馬走了過來,神色懊惱地說:“唉,來晚了一步,那姑娘她……自殺了。”
胡不凡看出這厲所長一臉的煩躁,可心裡還是有些不服氣:“我們接到通知就往這趕了,一點也沒敢耽誤。”
厲所長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語氣不太好,解釋道:“噢,不好意思了,我不是說你們,是我們一開始就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通知得晚了。”
老秦趕忙過來打圓場,遞給厲所長一根煙:“案子充滿了變數,誰也料不到,怪不得誰。”
說著又給厲所長點上煙,然後低頭給自己也點上,接著道:“厲所,給我們介紹一下案情吧,也許還不晚,說不定還能有些幫助呢。”
厲所長歎了口氣:“唉,我這也得往醫院趕,咱們一起去吧!”
說著回頭喊了一聲:“小吳,你維持好現場,我去趟醫院!”
人群中有個警員答應了一聲。
“咱們邊走邊說。”
安排好這邊後,厲所長帶著兩人上了自己開的一輛警車,向醫院駛去。
路上,厲所長給老秦和胡不凡講了案件的經過。
死者叫林峰,是這鎮上養殖大戶林正法的兒子。他家資產豐厚,千萬身家不在話下。
而昨晚,正是林峰結婚的大喜日子。
林家在院裡院外擺了三十幾桌酒席,宴請附近的鄉親。
然而,這一晚上的酒席,卻隻見林峰一個人在外麵敬酒,新娘子始終沒有露麵。
好幾個愛熱鬨的小夥子忍不住問起來:“峰哥,怎麼不讓嫂子出來露個臉啊?咋地?怕太漂亮了讓我們給看化了啊!”
林峰喝得臉通紅,打著哈哈說:“南方妞害羞著呢,哥幾個諒解一下,這麼大的場麵她也沒見過。等過幾天,過幾天我就帶她單獨請你們!來,我替她喝個賠罪酒!”
林峰這理由稍顯牽強,那幾個年輕人不依不饒,可新娘子就是不出來,他們也沒辦法,隻能多灌林峰幾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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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實際上——新娘子吳紅從下午被帶進新房後,就一直在哭。
按說姑娘出嫁離開家時哭一哭也正常,算是對娘家的留戀和不舍。但到了婆家,坐進新房還哭,就多少有些不吉利了。
林家人麵上沒說什麼,可心裡老大的不樂意。
到了晚上要開席時,他們過來叫了吳紅幾次,可她就是不動,隻是坐在那低頭流眼淚,妝容都花得不成樣子了。
後來,林峰也過來叫過兩次,又是哄又是威脅,可依舊沒用。
在這大喜的日子裡,總不能真鬨起來讓外邊的親朋好友看笑話,林峰隻能忍著,暫時自己出來應付。
河北農村的酒文化重,有些人一喝點酒就黏黏糊糊的不下桌。大喜的日子,林峰也不好催人離開,隻能耐心陪著。
直到後半夜一點多,客人才算都散了。
等幫忙的人把院裡院外簡單收拾一下離開後,已經快兩點了。
林峰酒沒少喝,晃晃悠悠地回了新房。
一進屋,就看到新娘子還在那哭。
他心裡的火氣頓時有些壓不住了:“還哭,還哭!哭一天了,一個死鬼有什麼好想的!”
說著,賭氣似的把自己的衣服一脫,走到床邊,一把摁倒了吳紅:“告訴你,你現在是老子的女人,最好把那死鬼給我忘得乾乾淨淨!好好伺候老子,給老子生幾個兒子!”
林峰已經做好了進一步行動的準備,然而吳紅卻拚命掙紮抵抗。
林峰心想,她是自己的媳婦,就算強硬一點,彆人也說不出啥。等生米煮成熟飯,她也就安心了。
可是,令林峰沒想到的是——
吳紅很快就停止了掙紮,眼角掛著淚花,眼神卻空洞地看著天花板。
林峰心中一喜,覺得女人到底是女人,到了這一步都能想開,那就好辦了。
他的手順著吳紅的肩膀開始向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