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盯著手機屏幕,心跳得厲害。短信是下午收到的,發件人是個陌生號碼,內容隻有短短一行:"今晚12點,垃圾站見。"
他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現在是晚上11點50分。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10分鐘。窗外的雨還在下著,雨聲很大,打在窗台上劈啪作響。張磊深吸一口氣,從沙發上站起來,拿起外套和紫外線手電筒往門外走。
電梯依然壞著。張磊踩著樓梯往下走,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他的腦子裡不斷回想著今天在物業辦公室的經曆,想起了手冊裡的第13條規則,想起了那些沒有瞳孔的眼睛。
"今晚12點,垃圾站見。"到底是誰發的這條短信?他們想乾什麼?張磊的心裡充滿了疑問,但他知道,他必須去。如果不去,他可能永遠都無法解開這個小區的秘密。
走出單元門,張磊抬頭望了望天空。雨下得很大,天空一片漆黑,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垃圾站在小區的西北角,他以前從來沒在晚上去過那裡。他撐著傘,沿著小路往前走,兩邊的樹木在風雨中搖曳,影子在地上晃動,像是在跳舞。
終於,張磊看見了垃圾站。那是一個破舊的鐵皮棚,裡麵放著幾個垃圾桶。其中一個垃圾桶是綠色的,上麵貼著"特殊垃圾"的標簽,就是昨天倒在地上的那個。張磊站在垃圾站門口,猶豫了很久,終於走了進去。
垃圾站裡的氣味很難聞,混合著垃圾的腐臭味和雨水的潮濕味。張磊打開手電筒,照了照四周,發現裡麵沒有人。他看了看手機,現在是晚上11點58分,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2分鐘。
"有人嗎?"他輕聲喊道,聲音在垃圾站裡回響。
沒有人回答。隻有雨聲和風聲在耳邊作響。
張磊的心跳突然加速。他想起了今天早上那個中年婦女的話:"昨天晚上有個新住戶好奇,掀開了垃圾桶的蓋子,結果今天早上,那個新住戶就不見了。有人說,他被垃圾桶"吃"了。"
他盯著那個貼著"特殊垃圾"標簽的綠色垃圾桶,心裡充滿了恐懼。這個垃圾桶真的會吃人嗎?
就在這時,張磊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他猛地轉過身,用手電筒照了過去,卻什麼都沒看見。
"誰?是誰在那裡?"他大聲喊道,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還是沒有人回答。張磊的心跳越來越快,他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可能是我聽錯了。"他在心裡安慰自己,"這裡除了我之外,沒有彆人。"
他轉身想要離開,卻突然發現那個貼著"特殊垃圾"標簽的綠色垃圾桶在移動。垃圾桶的蓋子慢慢打開,露出了裡麵的黑暗。張磊的瞳孔突然收縮,他看見垃圾桶裡伸出了一隻手,一隻蒼白的手,指甲很長,像是野獸的爪子。
"啊——"張磊發出一聲慘叫,轉身就跑。他跑得很快,雨傘都掉在了地上。雨水打在他的臉上,模糊了他的視線,但他不敢停下來。
"救命!救命!"他大聲喊道,希望有人能聽見。
可小區裡靜悄悄的,沒有人回應他。張磊跑到單元樓門口,回頭看了看,發現那個綠色垃圾桶正慢慢地向他移動過來。垃圾桶的蓋子開得很大,裡麵伸出了更多的手,那些手在黑暗中揮舞著,像是在召喚他。
張磊嚇得魂飛魄散,他連忙打開單元樓的門,衝了進去。他跑上樓梯,一步跨兩級台階,終於跑到了404室門口。他掏出鑰匙,手忙腳亂地打開門,衝了進去,然後緊緊地關上了門。
他靠在門上,大口大口地喘氣,心臟跳得像是要從胸腔裡蹦出來。他回頭看了看門上的貓眼,發現那個綠色垃圾桶還在單元樓門口,沒有離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在心裡大聲喊道,"這個小區到底有什麼秘密?"
張磊突然想起了今天下午在物業辦公室發現的手冊。他從口袋裡掏出手冊,用紫外線手電筒照了照第13條。被黑色馬克筆塗抹的地方在紫外線的照射下顯現出了完整的內容:
"第13條:他們不是物業,是"管理員"。他們的眼睛沒有瞳孔,他們的微笑是假的。不要相信他們,不要喝他們的茶,不要簽他們的記錄冊。如果你發現了這個秘密,請立即離開這個小區,永遠不要回來。"
張磊的心跳突然加速。原來,這個小區裡真的有第13條規則,而且這個規則被故意隱藏了。那些所謂的"管理員"根本不是物業人員,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他突然想起了李奶奶。李奶奶知道很多事情,她為什麼要罩著他?她到底是敵是友?
張磊的心裡充滿了疑問,可他卻不知道該去哪裡尋找答案。他隻能緊緊地握著手冊和手電筒,盯著牆上的公約,等待著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