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沈明軒還有什麼花招。
不管他的同夥藏在哪裡。
我都會查下去。
直到把所有真相，都查出來。
走進柴房，沈明軒正坐在地上。
看見我進來，他立刻站起來。
“林晚秋，你又來乾什麼？”
“我沒什麼好說的！”
我走到他麵前，拿出拓印的蠟模印記。
“這是暗格裡的鑰匙印記，跟密室鑰匙能對上。”
“王二說你讓他買過蜂蠟，用來做什麼？”
沈明軒的臉，一下子白了。
他往後退了一步，撞在牆上。
“我……我買蜂蠟是做蠟燭用的！”
“跟蠟模沒關係！”
“做蠟燭用？”
我冷笑：“沈府那麼多仆人，用得著你親自買蜂蠟做蠟燭？”
“你以為我會信？”
沈明軒不說話，隻是低著頭。
“沈明軒，你老實交代。”
督察也走了進來，語氣嚴肅。
“你是不是用蜂蠟複製了密室鑰匙？”
“是不是用複製的鑰匙進密室殺了沈萬山？”
沈明軒還是不說話。
我往前湊了湊，聲音冷了下來。
“你要是不交代，等蜂蠟的證詞到了。”
“你就更沒機會了。”
“到時候，不止是殺人罪，還有偽造證據罪。”
“兩罪並罰，你覺得縣令會怎麼判？”
沈明軒的身體，開始發抖。
他攥緊衣角，額頭上冒出冷汗。
“我……我……”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我拿出繡春刀，放在桌上。
“說還是不說？”
沈明軒盯著桌上的刀，又看了看我。
終於，他像是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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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說！”
他蹲在地上，雙手抓著頭發。
“蜂蠟是我讓王二買的，用來複製密室鑰匙。”
“我知道沈萬山把遺囑藏在密室裡，想趁他進密室的時候，把遺囑偷出來。”
“可他發現了，我沒辦法，就用麻繩勒死了他。”
“殺了他之後，我把複製的鑰匙扔了，蠟模藏在銅鏡暗格裡。”
“我以為沒人會找到，沒想到……”
他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我點點頭：“遺囑現在在哪？”
“被我燒了。”
沈明軒抬頭：“我怕遺囑被人發現，就偷偷燒了。”
“燒在哪裡？”
“在府裡的灶房，跟座鐘零件一起燒的。”
我對手下說：“去灶房看看，能不能找到遺囑的灰燼。”
“是！”
手下立刻出去。
督察看著沈明軒：“你還有什麼沒交代的？”
“比如你的同夥，那個穿黑鬥篷的人。”
沈明軒的身體，突然僵住。
他抬起頭，眼神裡帶著恐懼。
“我……我不認識什麼穿黑鬥篷的人。”
“你們彆冤枉我！”
我皺緊眉。
他肯定在撒謊。
王二明明看見他跟黑衣人說話。
“沈明軒，你彆裝了。”
我盯著他：“王二看見你跟一個穿黑鬥篷的人在府門口說話。”
“那個人還幫你扛過齒輪箱，你怎麼解釋？”
沈明軒的臉，瞬間沒了血色。
他嘴唇動了動，說不出話。
“你要是不說，你的同夥也會被查出來。”
我繼續逼問：“到時候，他說不定會把所有罪都推到你身上。”
“你覺得你還能活嗎？”
沈明軒的手，攥得更緊了。
指節都發白了。
“我……我真的不認識他。”
他聲音發顫：“他就是個路人，我讓他幫我扛過一次東西。”
“之後就沒聯係了。”
我知道他在撒謊，但現在逼問也沒用。
得等手下查完雜貨鋪和灶房的消息。
“行了，先把他看好。”
我對看守的手下說。
“彆讓他再跟任何人接觸。”
“是！”
我和督察走出柴房。
剛出門，就看見去西街的手下回來了。
“捕頭！雜貨鋪老板承認賣過蜂蠟給王二！”
手下手裡拿著證詞：“老板說，沈明軒後來還去問過，蜂蠟能不能用來做模具。”
“好！”
我接過證詞，心裡更有底了。
“灶房那邊呢？”
“還在查，應該快有消息了。”
督察說。
我點點頭，走到沈府門口。
太陽已經偏西了。
照在身上，暖暖的。
我看著手裡的證詞和拓印。
證據越來越多。
沈明軒的罪，越來越重。
隻要灶房裡找到遺囑的灰燼。
這案子，就能徹底結了。
“林捕頭，你看這案子，會不會還有其他隱情？”
督察突然問。
“比如沈萬山的遺囑，為什麼要留給侄女，不留給沈明軒？”
我想了想：“可能沈萬山早就知道沈明軒的心思。”
“怕他拿到家產之後，做更多壞事。”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沈明軒殺了人，必須償命。”
督察點頭：“你說得對。”
“不管有什麼隱情，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就在這時，去灶房的手下跑了回來。
“捕頭！找到遺囑的灰燼了！”
“在灶膛的角落裡，還能看出一點紙的痕跡！”
我心裡一喜。
所有證據，都齊了。
“走，去柴房，讓沈明軒徹底認罪！”
我往柴房走。
腳步輕快。
二伯，你看到了嗎？
這案子，快結了。
等結了這個案子，我就專心查你的事。
不管是誰陷害了你。
我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走進柴房，沈明軒還蹲在地上。
看見我們進來，他抬起頭。
眼神裡，全是絕望。
“沈明軒，灶房裡找到遺囑的灰燼了。”
我把證詞扔在他麵前。
“雜貨鋪老板也承認，你問過蜂蠟能不能做模具。”
“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沈明軒盯著證詞，看了半天。
終於，他歎了口氣。
“我沒話說了。”
“所有事，都是我做的。”
“我認了。”
他站起身，看著我：“林晚秋，我輸了。”
“但我不甘心。”
“沈萬山憑什麼不把家產留給我？我伺候他這麼多年！”
我冷笑：“就因為你伺候他，他就該把家產給你？”
“你殺了他，還有理了？”
“我沒理，我就是不甘心。”
沈明軒低下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把他押回六扇門，等縣令宣判。”
我對手下說。
手下立刻上前，把沈明軒押走。
看著沈明軒的背影，我心裡沒有一絲同情。
他想要家產，沒錯。
但他不該用殺人的方式。
路是他自己選的，罪是他自己犯的。
現在的結果，都是他應得的。
“林捕頭，這案子總算結了。”
督察鬆了口氣。
“你立了大功，總捕頭肯定會賞你。”
我笑了笑：“我不是為了賞。”
“我隻是想查清楚真相，還死者一個公道。”
“還有，為我二伯翻案。”
督察拍了拍我的肩膀：“會的，你這麼有能力。”
“你二伯的案子，早晚能翻。”
我點點頭。
走出柴房，夕陽照在我身上。
我攥緊手裡的證據。
二伯，我離真相，又近了一步。
不管前麵還有多少困難。
我都會一直查下去。
直到還你一個清白。
這是我的承諾。
也是我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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