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的酒剛斟滿,下屬突然跑進來:“捕頭,知府大人派人來說,讓您明天一早就把蘇玉娘的案卷呈上去,說是要儘快上報刑部。”
我手裡的酒杯頓了頓:“知道了。”
下屬走後,我沒了喝酒的興致——蘇玉娘雖認了罪,但十年前的舊案還沒查清,她三叔被陷害的真相沒浮出水麵,這案子不算真的了結。
“你們先喝,我去趟戲班。”我放下酒杯,抓起外套往外走。
到了戲班,老周正在院子裡收拾道具。
“林捕頭,這麼晚了怎麼來了?”他趕緊放下手裡的活。
“你知道當年玉春班的老道具師在哪嗎?”我問,“就是十年前跟著前班主蘇振海的那位。”
老周想了想:“您說的是劉師傅吧?他現在住在城西的破院子裡,早就不做道具了。”
“地址在哪?”
老周把地址寫給我,我接過紙就往城西趕。
敲開劉師傅的門,老人正坐在燈下縫補衣服。
“您是劉師傅?”我問。
老人抬頭看我:“我是,你是誰?”
“我是六扇門的捕頭林晚秋,想跟您打聽點事。”
我走進屋,掏出銀子放在桌上:“十年前,蘇振海班主被陷害偷行頭的事,您還記得嗎?”
劉師傅的手頓了頓,歎了口氣:“記得,怎麼能不記得?那是冤屈啊!”
“您說說,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班主為人正直,怎麼可能偷行頭?”劉師傅激動地說,“是現在的班主,當年他還是個副班主,想搶班主的位置,就偽造了行頭失竊的假證。”
“他還低價收購了蘇班主戲班的行頭,對外說都是他自己買的!”
“低價收購行頭?”我心裡一動,“您知道那些行頭現在在哪嗎?”
劉師傅搖頭:“不知道,當年我被他趕走後,就沒再管過戲班的事。”
“不過,他肯定把行頭藏在戲班的倉庫裡,那倉庫有個夾層,一般人找不到。”
我謝過劉師傅,立刻往戲班倉庫趕。
老周已經睡了,我叫醒他,讓他打開倉庫門。
倉庫裡堆滿了舊道具,灰塵漫天。
“夾層在哪?”我問。
老周指著牆角的木箱:“就在那後麵,得把木箱挪開。”
我和下屬一起搬開木箱,果然看到牆上有個暗門。
打開暗門,裡麵是個小隔間,放著一個舊木箱。
我打開木箱,裡麵裝著戲服、頭冠,還有一個紅色的印章——上麵刻著“蘇記戲班”,是蘇振海的戲班印章!
我再翻,摸到一本賬本,翻開一看,裡麵記錄著十年前行頭的數量和去向,最後一頁還有班主的親筆簽名,寫著“偽造行頭失竊,收購蘇記戲班行頭”。
“就是這個!”我攥緊賬本,這是證明班主陷害蘇振海的鐵證!
第二天一早,我拿著賬本去六扇門的牢房。
蘇玉娘正坐在地上,見我進來,抬起頭:“是來送我上路的?”
“不是。”我把賬本和印章放在她麵前,“你看看這是什麼。”
蘇玉娘的目光落在印章上,身體猛地一顫,伸手摸了摸印章:“這是……這是我三叔的戲班印章!”
“還有這賬本。”我翻開最後一頁,“上麵有班主的親筆簽名,寫著他偽造行頭失竊,收購你三叔戲班的行頭。”
蘇玉娘拿起賬本,手指顫抖著翻看,眼淚“啪嗒”掉在紙上。
“十年了……終於有證據了……”她哭著說,“我三叔當年被他逼得自殺,我娘也被他殺了,我隱姓埋名進戲班,就是為了找證據,為他們報仇!”
“我本來想找到證據後,再殺了他,讓他身敗名裂。”
“可我等不了了,他想把我嫁給一個老財主,我隻能提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