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大牢出來,阿武就拿著個布包跑過來。
“林捕頭,這是從二掌櫃臥室床底找到的,裡麵有本賬本,就是缺了最後幾頁。”
我打開布包,拿出賬本翻了翻,最後幾頁果然被撕掉了,隻剩下邊緣參差不齊的殘頁。
“把殘頁收好,說不定有線索。”我把殘頁夾在懷裡,剛要往統領書房走,就見一個捕快慌慌張張跑過來。
“林捕頭!不好了!追風前輩被人綁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怎麼回事?誰綁的?”
“不知道,隻留下這張紙條。”捕快遞過來一張紙。
我展開一看,上麵寫著:“想救追風,帶賬本殘頁來城外廢棄驛站,不許帶人,超時撕票。”
“王大人的人!”我攥緊紙條,指節發白,“他們是想要殘頁,怕上麵有證據!”
“那我們怎麼辦?帶殘頁去嗎?”阿武急了。
“必須去,但殘頁上的內容還不清楚,得先弄明白上麵寫了什麼。”我趕緊往自己的房間跑,阿武跟在後麵。
到了房間,我把殘頁鋪在桌上,湊到燈前仔細看。
殘頁上隻有淡淡的墨痕,幾乎和紙融為一體,肉眼根本看不清字。
“噴水試試!”阿武遞過來一碗水。
我用毛筆蘸了點水,輕輕塗在殘頁上,墨痕還是沒顯出來。
“熏烤呢?”阿武又拿來火折子。
我把殘頁放在火上輕輕烤,紙都有點發焦了,還是沒字。
“這怎麼辦?”阿武急得直跺腳,“綁匪說要立即赴約,再耽誤就來不及了!”
我盯著殘頁,腦子裡飛速回想。
突然,紅伶師傅的話冒出來:“暗器零件上的隱墨,得用摻了草木灰的水才能顯形。”
“對了!草木灰!”我站起來,“阿武,快去拿點草木灰和水來!”
阿武立馬跑出去,很快端著一碗摻了草木灰的水回來。
我用毛筆蘸了點水,輕輕塗在殘頁上。
幾秒鐘後,字跡慢慢顯出來了!
“二掌櫃受王大人指使殺人……”我念出聲,心一下子沉下去,“我發現王要滅口,欲帶賬本找追風揭發,卻遭二掌櫃埋伏……”
“原來王大人才是主謀!”阿武瞪大了眼睛。
“他綁架師傅,就是想滅口,還想要殘頁銷毀證據。”我把殘頁收好,“阿武,你去準備兩張空白紙,我要抄錄殘頁內容。”
阿武趕緊拿來紙和筆,我快速把殘頁上的字抄錄下來,疊好交給阿武。
“你拿著這個,要是我一個時辰沒回來,就把它送到禦史台,交給李禦史。”我叮囑道,“記住,一定要親手交到他手裡,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阿武點點頭:“林捕頭,你小心點!”
“放心,我會沒事的。”我從抽屜裡拿出張空白紙,模仿殘頁的樣子,撕出相似的邊緣,做成假殘頁,“我帶假殘頁去應付,真殘頁藏在身上,等機會救師傅。”
我把真殘頁藏在腰帶裡,假殘頁揣在懷裡,拿起繡春刀就往外走。
剛到門口,統領就來了。
“晚秋,你要去哪?”統領攔住我。
“師傅被綁了,綁匪要我帶殘頁去城外廢棄驛站交換。”我把紙條遞給統領,“我已經知道殘頁內容,王大人才是主謀,我必須去。”
“我派些人跟你一起去!”統領說。
“不行!”我搖搖頭,“綁匪說不許帶人,要是帶了,師傅會有危險。”
“那你一個人太危險了!”統領皺著眉。
“我有辦法,您放心。”我拍了拍腰間的繡春刀,“我會保護好自己,也會救回師傅。”
統領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好,你多加小心,要是有情況,就放信號彈,我們會立馬趕過去。”
“謝謝統領。”我接過信號彈,揣在懷裡,轉身往城外走。
路上,我故意放慢腳步,觀察四周。
果然,有兩個黑衣人像影子一樣跟著我。
到了廢棄驛站門口,那兩個人攔住我:“就你一個人?殘頁呢?”
“不然呢?”我拿出假殘頁,在他們麵前晃了晃,“師傅呢?我要先見他。”
其中一個人往驛站裡喊:“把人帶出來!”
很快,兩個蒙麵人押著師傅走出來,師傅的手被綁著,嘴裡塞著布。
“師傅!”我喊了一聲,想衝過去,卻被攔住了。
“先把殘頁交出來!”為首的黑衣人說。
“我怎麼知道你們會不會放了師傅?”我往後退了一步,“讓師傅走過來,我再給你們殘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