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審結束後，陽光灑在刑部的青磚地上，暖得讓人有些犯困。老驛卒抱著官員家眷的屍骨，一步一步往城外的寺廟走——他要在那裡為夫人做場法事，讓她早日安息。陳武和阿力跟在我身邊，臉上滿是卸下重擔的輕鬆，嘴裡還在討論著待會兒要去京城最有名的酒館喝一杯。
可我心裡卻總覺得不踏實——孫元和周強雖然伏法了，但之前失蹤的軍情密函還沒找到！那密函裡記著邊關的布防圖和糧草運輸路線，要是落在走私團夥殘餘勢力手裡，後果不堪設想。
“阿力，陳武，你們先去酒館等我，我去孫元的住處一趟。”我突然停下腳步，語氣嚴肅，“軍情密函還沒找到，孫元肯定把它藏在什麼地方了，我得去看看。”
“捕頭，我們跟你一起去！”陳武立刻說，阿力也點頭附和，“是啊，多個人多份力量，萬一遇到危險也有個照應。”
孫元的住處就在京城的一條老巷子裡，是個小小的四合院，門口掛著的“孫府”木牌已經蒙上了一層灰，門環上還纏著幾根蜘蛛網，一看就很久沒人打理了。我們推開門，院子裡的雜草長得比人還高，牆角的青苔爬滿了石階，風一吹，枯黃的樹葉落在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響，透著股陰森森的氣息。
“這地方也太冷清了，孫元平時就住這兒？”阿力忍不住嘀咕，手裡的刀握得更緊了。
“他肯定還有彆的住處，這裡說不定是他藏東西的地方。”我走進正屋，裡麵的家具落滿了灰塵，桌子上還放著個沒喝完的茶碗，茶碗裡的茶早就乾了，結了層褐色的茶漬。
我的目光落在房間角落的那張床上——床是梨花木做的，看起來很舊，床腿上還刻著簡單的花紋，隻是其中一根床腿似乎比其他三根矮了一點，與地麵的縫隙明顯比彆的床腿小。
“你們看這張床。”我走過去，蹲下身仔細看，“這根床腿不對勁，比其他的矮半寸，下麵說不定有東西。”
陳武和阿力也湊過來，阿力還用手量了量：“還真是！捕頭，你說下麵會不會就是暗格？”
“很有可能。”我伸手摸了摸床底的木板，木板表麵光滑，還帶著股淡淡的油味——是防潮油！孫元肯定在木板邊緣塗了防潮油，讓木板和地麵嚴絲合縫，看不出縫隙，就是為了掩蓋暗格。
我從懷裡掏出繡春刀，用刀柄輕輕敲擊床底的木板——“咚咚”，敲擊左邊時聲音沉悶，敲擊右邊時卻帶著點空洞的回響！
“暗格在右邊！”我心裡一喜，剛想伸手去撬，突然想起之前查案時孫元的狡猾——他肯定在暗格裡設了機關，要是強行撬動，說不定會觸發自毀裝置！
“彆碰！”我趕緊攔住想動手的阿力，“孫元肯定在暗格裡裝了自毀機關，強行撬開會出事，說不定還會把密函燒了！”
阿力嚇得趕緊收回手，吐了吐舌頭：“還好捕頭你提醒，不然我就闖禍了！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密函在裡麵吧？”
我沒說話，眼睛緊緊盯著床腿——之前就覺得這床腿不對勁，現在仔細一看，發現矮的那根床腿上有個細小的圓孔，圓孔裡還塞著點木屑，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我知道怎麼打開了！”我從懷裡掏出一根細鐵絲——這是之前查案時從走私成員身上搜的，細而堅韌，正好能伸進圓孔裡。“紅伶師傅教過我，很多暗格的機關卡扣會藏在床腿裡，隻要撥動卡扣，就能打開暗格，還不會觸發自毀裝置。”
我小心翼翼地把細鐵絲伸進圓孔裡，慢慢轉動——鐵絲碰到了一個金屬片，我輕輕往上一挑，“哢嗒”一聲，床底右邊的木板突然彈起一道縫隙！
“開了！”陳武興奮地低喊一聲，眼睛緊緊盯著那道縫隙。
我屏住呼吸，慢慢把木板拉開——暗格裡鋪著一層油紙，油紙上放著個黑色的木盒，木盒上還掛著個小鎖，鎖上已經生鏽了。
“密函肯定在裡麵！”我伸手去拿木盒，突然聽到院子裡傳來“嘩啦”的聲響，像是有人踢倒了雜草！
“有人！”阿力立刻拔出刀，警惕地看向門口，“肯定是孫元的親信，想過來破壞暗格！”
話音剛落，兩個穿著黑衣的漢子就衝進了房間，手裡拿著長刀，直奔床底而來：“不許碰暗格！那是孫大哥的東西！”
“來得正好！”陳武迎了上去，與兩個漢子打在一起。阿力也衝上去幫忙，房間裡頓時刀光劍影，木屑和灰塵滿天飛。
我沒理會打鬥，趕緊打開木盒——裡麵果然放著軍情密函！密函用油紙包裹著，外麵還纏了幾圈麻繩，打開油紙一看，密函上的字跡清晰可見，布防圖和糧草運輸路線一目了然，沒有絲毫損壞！
“太好了！密函找到了！”我把密函緊緊抱在懷裡，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這時，陳武和阿力也製服了那兩個漢子，把他們按在地上。“說！你們是不是孫元的親信？來這裡乾什麼？”阿力厲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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