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個屁!灶王爺白了我一眼,徑直走向那匹鎧甲戰馬。
老子伺候灶火幾百年,什麼凶神惡煞沒見過?
令人驚訝的是,戰魂竟然停止了攻擊,馬首微微低垂,像是在嗅聞砂鍋裡飄出的香氣。
聞到了吧?灶王爺把砂鍋放在地上,掀開蓋子,更加濃鬱的香氣彌漫開來。
老母雞燉蘑菇,加了點枸杞紅棗。火候剛好,肉爛湯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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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馬的形態開始不穩定,甲葉嘩啦作響,漸漸變回人形鎧甲。頭盔中的紅光也變得柔和了些。
家鄉...娘親...也這樣燉...戰魂的聲音不再那麼猙獰。
可不是嘛!灶王爺盤腿坐下,完全不像麵對一個危險的千年戰魂,倒像是在鄰裡串門。
家家戶戶的炊煙啊,都是一個味兒——柴米油鹽,酸甜苦辣。你老家哪兒的?
北...北疆...清河村...戰魂回答。
喲,巧了!老頭子我三百年前在那一帶待過。灶王爺拍著大腿說。
村口有棵老槐樹對不對?樹下有個石磨,婆姨們常在那兒磨豆子。
鎧甲微微顫抖:您...知道...
何止知道!灶王爺眼睛一亮,村西頭李家的醃菜一絕,配上剛出鍋的饃饃,神仙都不換!
戰魂徹底安靜下來,蹲坐在灶王爺對麵,像個聽話的學生。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手中的斷塵剪都忘了放下。
小將軍啊,灶王爺的語氣突然柔和下來,你是想家了吧?
鎧甲發出一聲類似嗚咽的金屬摩擦聲:承諾過...回去...看炊煙...最後一次...但戰死...困在甲中...
灶王爺歎了口氣,從砂鍋裡舀了一勺湯,潑在鎧甲前的地上。湯水立刻滲入地板,但香氣久久不散。
喝不到,聞聞也好。灶王爺說,家的味道,不在乎形式。
我在一旁看著,突然有了主意。趁著灶王爺穩住戰魂的時機,我悄悄取出斷塵剪,輕輕剪下一小段自己的頭發——爺爺說過,這是之法,能讓施術者暫時共享對方的執念。
頭發在剪刀下化作一縷青光,被我引向戰魂。接觸到鎧甲的瞬間,我眼前再次浮現記憶畫麵,但這次更加清晰——
年輕的將軍離家前,母親在灶台前忙碌,炊煙從茅草屋頂嫋嫋升起。他承諾:等打勝仗回來,要在炊煙升起時到家...
最後一戰前夜,他寫信給同鄉:若我戰死,請將一縷家鄉炊煙裹甲葬...
畫麵消失,我眼眶發熱。如此簡單的願望,卻成了千年執念。
將軍,我上前一步,我可以帶您家鄉的炊煙,但需要您的配合。
鎧甲轉向我,紅光微微閃爍。
用這個。我舉起斷塵剪,我可以暫時將您的靈體從鎧甲中釋放,帶您魂歸故裡。
但您必須承諾,看過炊煙後,就要放下執念,安心往生。
戰魂沉默良久,終於,頭盔輕輕點了點:一言...為定...
灶王爺衝我豎起大拇指,做了個有你的口型。我剛要施法,樓上突然傳來蘇挽的尖叫,緊接著是一連串物品倒塌的聲音。
不好!我臉色大變,其他執念物品受到影響開始暴走了!
快去!灶王爺站起身,老頭子我陪這位小將軍再嘮會兒,說說清河村這些年的變化。
我感激地點點頭,轉身衝向樓梯。身後傳來灶王爺絮絮叨叨的聲音:...後來啊,村裡通了自來水,那口老井就...
推開地下室的門,眼前的景象讓我心頭一緊——儲藏室的門大敞著,各種顏色的能量流在空中交織。
蘇挽飄在半空,用水鬼珍珠撐起一個脆弱的保護罩;
胡離不知何時回來了,正用九條尾巴卷住幾件試圖逃跑的執念物品。
阿七!胡離看到我,尖聲喊道,剪刀的裂痕影響了整個當鋪的結界!
我握緊斷塵剪,感受著它不穩定的脈動。
帶戰魂的計劃必須儘快執行,否則當鋪的執念物品將全部暴走。
但眼下這混亂的局麵...
先穩住當鋪!我咬牙做出決定,衝向儲藏室,戰魂的事稍後再處理!
斷塵剪在我手中發出抗議般的嗡鳴,裂痕處的紅光忽明忽暗。
我隱約感到,這個決定或許會帶來更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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