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口的硫磺味嗆得我喉嚨發痛。
腳下的岩石燙得能煎熟雞蛋,我不得不不停地換腳站立。
胡離倒是如魚得水,九條尾巴上的火焰比平時旺盛三倍,連瞳孔都變成了熔岩般的橙紅色。
老板,你看………她指向下方翻滾的岩漿湖,地圖上標的是個宮殿啊!
我眯起畫眼,透過蒸騰的熱浪,隱約看到岩漿中心有座黑曜石構成的平台,台上立著個小小的祭壇。
在那兒!我指著平台,火之心的位置。
胡離的狐耳警覺地豎起:怎麼過去?遊過去嗎?
話音剛落,岩漿湖突然劇烈翻騰,一條由熔岩構成的緩緩升起,直通平台!
更詭異的是,路兩側的岩漿自動分開,形成一道安全通道。
太明顯了吧...胡離的尾巴不安地擺動,這絕對是陷阱。
我摸了摸胸前的金烏羽,它們因為高溫而微微發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踏上熔岩路的那一刻,熱浪幾乎讓我窒息。
但奇怪的是,腳下的岩石隻是溫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燙。
胡離跟在我身後,尾巴上的火焰自動形成保護罩,驅散部分高溫。
走到一半時,岩漿牆突然映出無數人影——穿鎧甲的戰士,持長矛的士兵,甚至還有幾個穿祭司袍的老人。他們無聲地呐喊著,像是在警告我們。
火山族的亡魂...我低聲道,這裡發生過什麼?
胡離的狐火突然暴漲:老板,小心前麵!
熔岩路儘頭站著個穿紅袍的高大身影。
他背對著我們,赤紅的頭發像火焰般舞動。當聽到腳步聲時,他緩緩轉身,露出一張被嚴重燒傷的臉——沒有鼻子,嘴唇隻剩一半,但那雙眼睛卻明亮如炬。
持剪人。他的聲音像是岩漿冒泡的聲響,我就知道你會來。
我握緊剪刀:你是火山族的?
最後一位火山祭司。他微微欠身,燒傷的臉上擠出一個可怕的笑容,叫我炎老就好。
胡離警惕地擋在我前麵:你在這裡等我們?
炎老點頭,燒傷的手指指向祭壇:等了三百年。自從火之心失控,我就在這裡守著,不讓任何人靠近。
祭壇上懸浮著一顆赤紅的寶石,內部似有火焰流動。
但與之前幾顆不同,這顆寶石表麵布滿黑色裂紋,時不時迸濺出危險的火花。
失控?我皺眉,什麼意思?
炎老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揮手召出一幅岩漿畫麵:三百年前,黑袍人帶著黑匣子來到火山族聖地。匣子打開時,無數黑蟲湧出,鑽入族人七竅。被感染的族人一個接一個發狂,最終引爆了火之心...
我們一族天生控火,但沒人能抵擋那種腐蝕。炎老的聲音充滿痛苦,最後是我親手封印了火之心,代價就是這張臉。
胡離的尾巴垂了下來:所以那些亡魂...
是我的族人。炎老點頭,他們的靈魂被黑蟲吞噬,永遠困在岩漿中。
我仔細觀察祭壇上的火之心,畫眼能清晰看到寶石內部的黑絲——和木之心裡的如出一轍,但更加狂暴,幾乎占據了寶石的一半空間。
黑袍人的傑作。我咬牙道,他汙染了所有。
炎老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從嘴裡吐出一團蠕動的黑蟲!他迅速將蟲子扔進岩漿,蟲子發出刺耳的尖叫,最終化為青煙。
我也被感染了。他苦笑,靠著火之心的餘溫才撐到現在。
胡離的狐火瞬間爆發:那你為什麼還活著?
因為我在等持剪人。炎老直視我的眼睛,你爺爺說,隻有金烏之力能淨化火之心。
我心頭一震:爺爺來過?什麼時候?
五十年前。炎老指向自己燒傷的胸口,他取走了火之心的一簇火苗,說是要點燃引線
我猛然想起什麼,從包裡取出珊瑚冠和沙城石板。果然,珊瑚冠的某個枝丫上有灼燒痕跡,石板背麵也有焦黑的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