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沈晦:你救的那座城,是我的家鄉。
辰時,新的紐帶。
當鋪後院,沈晦將那枚銅錢係在紅線上。
玄夜割下一縷黑袍邊緣,與紅線編織在一起。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交融,竟形成一條流光溢彩的新紐帶。
胡離好奇地用爪子撥弄:這算什麼?定情信物?
是約定。沈晦的聲音恢複平靜,不會再讓重要的人......等三百年。
玄夜輕笑一聲,銀剪在紐帶上一劃,刻下兩道交叉的痕跡:違約者,剪。
………………
破鏡難圓
沈晦將那枚刻著的銅錢係在手腕上,紅線與黑袍交織的紐帶在晨光下泛著奇異的光澤。
然而,平靜並未持續太久。
午時剛過,當鋪的地板突然劇烈震動,櫃台上所有的銅錢同時直立旋轉,發出刺耳的嗡鳴。沈晦猛地按住手腕上的銅錢,臉色驟變:臨川的殘魂......在被吞噬!
鏡淵之力瞬間觸發,我看到可怕的畫麵——
趙臨川消散的魂絲並未歸於天地,而是被某種力量強行聚攏,拖入一個漆黑的法陣。
法陣中央擺著七盞青銅燈,每盞燈芯都燃燒著戰魂的煞氣。
最可怕的是,主持法陣的黑袍人手中,正握著沈晦前世用過的銅錢鏢!
噬魂宗的餘孽。玄夜的銀剪在空中劃出火星,他們用戰魂煉七煞燈
胡離的尾巴毛炸開:那還等什麼?砸場子去啊!
未時,古戰場遺址。
荒原上的野草無風自動,露出下麵乾涸的血跡。
我們趕到時,法陣已經運轉到關鍵時刻。七盞青銅燈圍成北鬥形狀,燈焰呈詭異的青黑色。趙臨川的殘魂被鐵鏈鎖在陣眼,右眼的煞氣正被燈焰瘋狂抽取。
終於來了。黑袍人掀開兜帽,露出張布滿銅錢烙痕的臉,沈判官,三百年不見。
他的聲音像是生鏽的銅錢摩擦,刺得人耳膜生疼:你這叛徒,居然還有臉來見趙將軍?
沈晦的銅錢陣瞬間展開:銅錢叟......你竟然還活著。
托你的福。老者獰笑著舉起銅錢鏢,當年你那一鏢沒紮透我的天靈蓋,讓我有機會把趙將軍的煉成燈油......
他猛地將銅錢鏢刺入自己心口,黑血噴濺在法陣上:今日就讓你們嘗嘗,什麼叫真正的七煞噬心
申時,煞燈燃魂。
七盞青銅燈同時爆發出刺目的青光,燈焰化作七條青黑巨蟒撲向我們。
玄夜的黑袍卷住三條,銀剪斬斷一條。胡離的狐火困住兩條,卻被最後一條突破防線,直取沈晦心口!
小心!
千鈞一發之際,鎖在陣中的趙臨川殘魂突然暴起,用身體擋在沈晦麵前。青黑巨蟒穿透他的魂體,煞氣瘋狂侵蝕著他最後的清明。
阿晦......殘魂的左眼流下血淚,這次......我沒遲到......
銅錢叟狂笑:蠢貨!到死都護著這個叛徒!
他掐訣催動法陣,七盞燈的燈焰突然變成血色,趙臨川的殘魂開始扭曲變形——
沈晦的銅錢陣突然逆轉,所有銅錢飛回他掌心,臨川,看著我!
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銅錢上:三百年前我沒說完的話......
血銅錢在空中排成北鬥七星,每枚銅錢都映出一段記憶——
決戰前夜,沈晦偷偷拆火藥時被敵軍發現。
是趙臨川主動提出佯裝,以自己為誘餌吸引火力。
那支射入眉心的銅錢鏢,其實是沈晦的暗器——為的是讓他假死脫身!
你......殘魂的右眼煞氣突然停滯,早就......安排好了?
銅錢叟的臉色驟變: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你——
看到我哭?沈晦冷笑,那是我演給敵軍探子看的。
他手腕上的紅線突然亮起,玄夜的黑袍如巨浪般卷向銅錢叟:老東西,戲看夠了嗎?
酉時,因果了斷。
銅錢叟的法陣被黑袍撕裂,七盞青銅燈接連炸碎。
趙臨川的殘魂飄到沈晦麵前,右眼的煞氣漸漸消散:原來......我們都沒輸......
他的身體開始化作光點,這次是真正的解脫。最後一刻,他看向玄夜:黑袍小子......替我......護著他......
玄夜的銀剪輕輕一碰殘魂:早就在做了。
光點消散的刹那,銅錢叟突然暴起,那枚染血的銅錢鏢直刺沈晦後心!
玄夜的銀剪架住銅錢鏢,沈晦的紅線則纏住老者的脖頸。兩人同時發力——
銀剪斷鏢,紅線絞首。
銅錢叟的頭顱滾落時,臉上還凝固著難以置信的表情。他的身體化作一堆生鏽的銅錢,每枚錢孔裡都爬出一條蜈蚣,被胡離的狐火燒成灰燼。
戌時,紅線如初。
當鋪後院,沈晦將趙臨川最後的光點封入那枚銅錢。
玄夜默默站在他身旁,黑袍邊緣與紅線交織的部分微微發光。
後悔嗎?玄夜突然開口,如果當年告訴他真相......
沈晦摩挲著銅錢:若重來一次,我依然會選擇瞞著他。
他看向玄夜:有些路,注定要獨行。
玄夜的銀剪輕輕劃過紅線:現在不用了。
夜風拂過,兩人的影子在地上交疊成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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