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淵之力掃過草葉,我看到了更深的淵源——
這株草並非天生地養,而是狼王臨死前將魂魄與雪山精魄融合所化。
草葉上的每道紋路,都是狼王生前的狩獵軌跡。
最神奇的是,草根纏繞著一縷極淡的桃花香——與獵戶妻子頭上的木簪氣味一模一樣!
“狼王和獵戶的妻子……”胡離的狐耳警覺地豎起,“有故事?”
沈晦的銅錢在草葉上方排成“蒙”卦:“霧裡看花,不宜深究。”
可下一秒,雪魄草突然無風自動,草尖直指西北——正是獵戶家的方向!
辰時,舊簪引路
我們循著草葉指引找到獵戶生前的小院時,柴扉半掩,院中桃樹枯死多年。
推開門,灶台上積著厚灰,唯有窗欞上掛著一截褪色的紅頭繩。
胡離的爪子剛碰頭繩,雪魄草就從我懷中飛出,草葉緊緊纏繞頭繩,發出悲鳴般的嗡響。
鏡淵之力穿透頭繩,真相令人唏噓——
獵戶的妻子曾救過幼年的狼王,為它拔去爪中毒刺。
狼王修煉成精後,始終守護著她,甚至暗中驅趕其他猛獸。
那夜獵戶進山遇險,狼王本想救人,卻因天雷驚魂失控誤殺。
妻子感應到丈夫慘死,難產時血崩而亡,狼王遂自絕心脈殉主。
“搞了半天是場誤會?”胡離的尾巴掃過炕頭積灰,“那獵戶困人還算積德了?”
雪魄草突然飛向炕櫃,草根撬開暗格,裡麵竟藏著支桃花木簪。
簪身刻著行小字:
“念君如桃,灼灼不凋”
正是獵戶妻子的筆跡!
巳時,桃簪溯魂
木簪入手溫熱,鏡淵之力湧入刹那,我看到了妻子臨終的畫麵——
她掙紮著將木簪塞入繈褓,對接生婆慘笑:“留給囡囡……當嫁妝。”
而窗外,狼王正用頭撞擊桃樹,額間鮮血染紅樹乾。
它最後叼走繈褓,將女嬰悄悄放在包子鋪門口,轉身衝回雪山自戕。
“狼王送走的娃?”胡離的爪子扒著窗台,“那包子鋪女娃真是獵戶閨女!”
雪魄草突然卷住木簪,草葉與桃木交融,竟在光中凝成個虛影——
正是獵戶妻子!她穿著出嫁時的紅襖,笑盈盈地對我們行禮。
隨後指向當鋪方向,做了個“剪”的手勢。
玄夜的銀剪輕點虛影:“她要我們剪斷因果。”
午時,因果難斷
回到當鋪,我將木簪置於鏡淵。
淵水沸騰間,獵戶、妻子、狼王的魂魄相繼浮現,卻彼此避讓,如同陌路。
“他們不肯相見。”沈晦的銅錢沉入淵底,“怨念太深。”
胡離的紅傘突然撐開,阿蠻的虛影飄出,輕輕哼起搖籃曲。
歌聲中,狼王魂魄漸漸凝實,它低頭蹭了蹭妻子的手,又對獵戶伏下前肢。
獵戶愣怔片刻,突然舉起煙袋作勢要打,最終卻長歎一聲,將煙袋杆彆回腰間。
妻子掩口輕笑,將木簪插回發間,三人魂魄終於攜手沒入淵底。
雪魄草在此刻瘋狂生長,草葉綻出桃花,淵水暖如春泉。
未時,草靈報恩
桃花的香氣彌漫當鋪時,雪魄草頂端結出枚冰晶狀的果實。
果實裂開,裡麵跳出手指大小的小人,穿著桃紅襖子,發間彆著微縮木簪。
“草靈?”胡離的爪子小心戳了戳小人。
小人卻對她行了個禮,奶聲奶氣道:“謝謝你們解開娘親的心結。”
鏡淵之力掃過草靈,我看到了它的來曆——
它是狼王對妻子的執念、獵戶的愧疚、以及桃花精魄的融合體。
此生隻為守護轉世的女娃。
而它發間的木簪,能辟邪招福。
草靈蹦到窗台上,指向遠處的包子鋪:“我去陪小主人啦!”
它化作流光飛去,簷下銅鈴叮咚作響,像是送彆。
申時,桃緣已定
傍晚時分,包子鋪老板娘突然上門,懷裡抱著個紮桃木簪的女娃。
“怪事!”她滿頭霧水,“這娃今日非要來送包子,說謝謝叔叔阿姨。”
女娃嘻嘻笑著,將一籠熱包子塞給我,手腕的朱砂痣鮮豔欲滴。
胡離趁機擼了把她頭上的木簪:“這簪子好看,哪買的?”
老板娘更困惑了:“壓根沒買!早上起來就彆在她頭上了,扯都扯不掉!”
鏡淵之力拂過女娃,我看到草靈正趴在她肩頭打瞌睡,桃木簪泛著微光。
“是緣分。”我將包子錢塞回老板娘兜裡,“這簪子……能保平安。”
她們走後,當鋪的桃香三日不散。
雪魄草在鏡淵紮了根,每夜都開出新桃花。
胡離常偷摘花瓣泡茶,說喝多了毛色會更亮。
某日清晨,女娃的包子鋪突然推出新品“桃花包”,甜香飄滿整條街。
而第一個顧客,是個戴破皮帽的獵戶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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