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竹筏即將被推入水中的刹那——
哢嚓——!
一道慘白的、絕非閃電的幽冥之光猛地從河底炸開,將整段河道照得如同鬼域!光芒之中,水下那黑影的真容被清晰無比地投射到水麵之上——那根本不是什麼神隻,而是一條龐大無比、渾身布滿惡臭淤泥和猙獰肉瘤的變異鯰魚精!它張著布滿獠牙的巨口,眼中閃爍著貪婪嗜血的凶光,正迫不及待地等著血食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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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妖怪啊!”村民們頓時炸開了鍋,驚恐萬狀,連連後退。
幾乎同時,沈晦催動神職,原本還算平靜的夜空驟然狂風大作,烏雲壓頂,冰冷的雨水夾雜著腥臭的河水劈頭蓋臉砸下,哪還有半分“祥瑞”之兆?
“何方妖孽!敢假借河伯之名,惑亂眾生,殘害性命!”一聲清叱從空中傳來。隻見胡離現出部分狐仙本相,周身籠罩在柔和卻威嚴的仙光之中,懸浮於河麵之上,玉指直指那水中鯰魚精,“本仙奉旨巡查,見此惡行,還不伏誅!”
仙光與妖形形成鮮明對比,村民們看得目瞪口呆,信仰瞬間崩塌,紛紛跪倒在地,磕頭不止。
那鯰魚精被幽冥鏡陣照出原形,又被仙光一衝,頓時凶性大發,怒吼一聲,掀起巨浪就要吞向竹筏!
“就是現在!”蘇挽閉眼感應,猛地指向鯰魚精下頜一處微弱波動處,“那裡!它的妖力核心!”
玄夜身影如電,銀剪破空,化作一道幽暗匹練,直刺那妖力核心!沈晦同時出手,夜巡神力化作無形枷鎖,死死纏住鯰魚精龐大的身軀,使其動作一滯!
噗嗤!
銀剪精準命中!鯰魚精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妖氣瞬間潰散,龐大的身軀劇烈抽搐著,沉入河底,化作一大灘汙濁的淤泥和碎骨,再無生機。
而另一邊,在那鄉紳首領驚駭欲絕的目光中,我已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麵前。
“你…你是何人?!”他嚇得連連後退,色厲內荏地喊道。
“記錄者。”我平靜地看著他,心淵鑒微光流轉,映照出他內心深處所有的貪婪、恐懼與肮臟算計,“你借河伯之名,斂財害命,可知罪?”
“胡…胡說!我這是為了全村…”他還在狡辯。
我不再與他多言,指尖一點,一段段清晰的畫麵直接打入他和所有鄉紳、神婆的腦海之中——他們如何商議、如何挑選“新娘”多是家中無勢或得罪他們的女子)、如何瓜分錢財、如何眼睜睜看著那些女孩沉河慘叫…以及,那鯰魚精吞噬屍體後滿足的猙獰模樣…
“啊——!不要!不是我!”鄉紳首領崩潰大叫,癱軟在地,屎尿齊流。其他幫凶也麵如土色,瑟瑟發抖,磕頭求饒。
真相大白於眾,村民嘩然,憤怒的目光幾乎要將這些昔日作威作福的惡人燒穿。
胡離落下雲頭,解開少女的束縛,將她送回痛哭流涕的父母懷中。蘇挽散發出純淨的魂力,安撫著受驚的村民和那條被汙染已久的河流。
沈晦與玄夜聯手,引動河水,將那鯰魚精殘留的妖氣與汙穢徹底淨化。
一場延續百年的陋習與騙局,在今夜,被徹底粉碎。
所謂的“河伯”,不過是一條貪婪的水妖。
所謂的“神諭”,不過是惡人編織的謊言。
所謂的“娶親”,不過是一場殘酷的謀殺。
當陽光再次照耀黑水河時,這裡將不再有恐懼,隻有一段需要被銘記和反思的過往。
而我們,在黎明前悄然離去。
當鋪的賬冊上,無聲地多了一頁記錄。沒有典當,沒有交易,隻有一場對罪惡的審判與對生命的救贖。
河水平靜地流淌,仿佛什麼都未曾發生。
隻有河底那攤漸漸被衝散的淤泥,證明著昨夜的一切,並非幻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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