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大概十幾米,繩梯到了儘頭。腳下不是預想中的水麵,而是……一塊巨大的、漆黑的木板?
手電光照去,那木板表麵刻滿了和井口石板上類似的符文,中央還橫七豎八地釘著粗大的、已經鏽蝕嚴重的鐵釘,三條從井口垂下的生鐵鏈,另一頭就牢牢鎖在這塊木板上。
這根本不是什麼井底!這是一口……豎葬的棺材!井,就是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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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渾身的血都涼了半截。祖上的傳說,竟然是真的!
“怎麼樣?下麵有什麼?”
小薇在上麵喊,聲音在井裡回蕩,顯得有些失真。
我喉嚨發乾,想喊他們拉我上去,但一種莫名的力量驅使著我,我抽出帶來的錘子和撬棍,鬼使神差地,對準那些鏽蝕的鐵釘縫隙,用力撬了下去!
“嘎吱——嘣!”
一聲令人牙酸的斷裂聲,一根鏽釘崩飛了。緊接著,像是觸動了什麼機關,那“咚……咚……”的敲擊聲驟然停止!
死一樣的寂靜。
然後,從我腳下的黑色棺材裡,傳來一陣細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指甲在撓木板!
我嚇得魂飛天外,手腳並用地往上爬。
剛爬到井口,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聽到井下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像是棺材蓋被猛地從裡麵掀開了!
一股無法形容的、冰冷刺骨的惡風從井口呼嘯而出,帶著濃鬱到實質的腐朽和死亡氣息,瞬間席卷了整個後院。
天空明明豔陽高照,後院卻像驟然進入了寒冬,地麵甚至結起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吊著青石板的起重機猛地晃動了一下,鋼絲繩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快!快把石板蓋回去!”我聲嘶力竭地大喊。
兩個發小也嚇傻了,手忙腳亂地去操作起重機。
然而,已經晚了。
一隻乾枯、青黑色、指甲尖長的手,猛地從漆黑的井口伸了出來,扒住了井沿!
那隻手毫無血色,皮膚緊貼著骨頭,散發著金屬般的光澤。
小薇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暈了過去。
我眼睜睜看著,一個穿著破爛不堪、看不清原色壽衣的乾癟身影,動作僵硬地,緩緩地從井裡爬了出來。
它低著頭,花白的頭發枯草般披散著,遮住了臉。
它身上纏繞著斷裂的、濕漉漉的鐵鏈,每動一下,都發出“嘩啦啦”的摩擦聲。
它站在井邊,一動不動。後院裡的溫度還在下降,空氣中彌漫著絕望的氣息。
然後,它慢慢地、慢慢地抬起了頭。
頭盔下,是一張怎樣恐怖的臉啊!
皮膚緊包著顱骨,眼窩深陷,裡麵沒有眼睛,隻有兩團幽幽燃燒的綠色火焰。
它的嘴巴咧開,露出黑黃色的、尖利的牙齒。
它沒有看我,也沒有看暈倒的小薇和嚇癱的發小。
它那空洞的、燃燒著綠火的眼窩,直勾勾地望向村口的方向——那是我爹媽奔喪離開的方向。
一個沙啞、破碎、仿佛來自九幽地獄的聲音,從它喉嚨裡擠了出來,帶著刻骨的怨毒和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渴望:
“血……親……回來了……”
我癱軟在地,無儘的悔恨和冰涼的恐懼瞬間將我淹沒。
井口的青石板,最終沒有蓋回去。
那口囚禁了不知多少年的“先祖”,已經離開了它的牢籠。
而我們陳家,或者說,我們陳家的血脈,將要麵對它積攢了數百年的……怒火。
守井的祖訓,不是為了保護井裡的東西,而是為了保護我們,免受井裡這東西的侵害。
而我,這個不信邪的、愚蠢的子孫,親手撕毀了這最後的保護。
夜風吹過,帶著井底帶上來的腐朽氣息。
我知道,有些東西,一旦釋放,就再也關不回去了。
我們陳家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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