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還好,一到晚上,就能聽到極輕微的“沙沙”聲,像是有人穿著軟底鞋在慢慢走動。
有時,還會聽到指甲刮撓木頭的“咯吱”聲,聲音來源,似乎是……那天晚上趕工的那片地方。
栓子開始害怕了,晚上不敢一個人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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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歪的臉色也一天比一天難看。他每晚睡前,都會在鋪子裡撒上薄薄一層香灰。
一天早上,他們發現,那片香灰上,出現了幾個模糊的、小小的腳印!
那腳印很怪,前寬後窄,不像是正常人留下的。
“是……是那口棺材……”
栓子聲音發顫,
“師父,那天我……”
“閉嘴!”
陳老歪厲聲打斷他,眼神裡是前所未有的嚴厲和一絲……恐懼。
他不再多言,隻是從那天起,每晚都在鋪子四角和門窗上貼上黃符,懷裡也揣著一把小小的桃木劍。
然而,該來的還是來了。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外麵下著瓢潑大雨,電閃雷鳴。
狂風卷著雨點砸在窗戶上,劈啪作響。
栓子被一泡尿憋醒,猶豫了半天,還是硬著頭皮,摸黑下了床。
他不敢去院子裡的茅廁,打算就在後屋的夜壺裡解決。
就在他迷迷糊糊對著夜壺時,一道慘白的閃電劃破夜空,瞬間照亮了屋子!
借著這刹那的光亮,栓子驚恐地看到,在自己對麵的牆壁上,清晰地映出了一個影子!
那影子極其瘦小,像個孩子,正蹲在地上,低著頭,一下一下地,用指甲刮撓著牆角!
“啊——!”
栓子嚇得魂飛魄散,夜壺脫手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碎裂聲。
幾乎在同時,前鋪傳來陳老歪一聲暴喝,以及什麼東西被打翻的巨響!
栓子連滾帶爬地衝向前鋪,隻見陳老歪手持桃木劍,臉色煞白地站在工作區中央。
地上,散落著刨花和工具,一個做了一半的小棺材胚子翻倒在地。
“師父!”
陳老歪胸口劇烈起伏,指著那片空地,聲音嘶啞:“剛才……剛才就在這兒……有個穿紅肚兜的小崽子……在……在摳那天的腳印……”
栓子雙腿一軟,癱坐在地。
第二天,雨停了。
陳老歪二話不說,帶著栓子,按照那天訂貨男人留下的模糊地址其實隻是個大致方向)去找。
費儘周折,終於打聽到一點消息。
前幾天,確實有一戶外來人家,匆匆埋了個孩子。
據說是那家老爺在外麵的私生子,生下來就有點毛病,沒養活。
主母嫌晦氣,不讓進祖墳,就隨便找了塊地埋了。
用的,正是從那家“陳記壽材”打的薄棺。
陳老歪和栓子找到那個小小的、幾乎被雨水衝平的墳頭時,心裡都是一沉。
那墳,被人動過。
不是盜墓,更像是……裡麵的東西,自己出來了。
墳堆旁邊鬆軟的泥地上,殘留著幾個小小的、前寬後窄的腳印,一直延伸到旁邊的亂草堆裡,消失不見。
陳老歪沉默地看著那個空墳,許久,對癱軟在地的栓子說:
“記住,死人躺的地方,活人不能沾汙。尤其是……那些沒活夠的。”
“那……那棺材底……我踩了一腳……”
栓子涕淚橫流。
“你踩臟了人家睡覺的地方,”
陳老歪的聲音透著無儘的疲憊,
“他沒了家,自然……要來找你討個說法。”
回到凶肆,陳老歪徹底關了鋪門,連著做了三天法事,超度亡魂。
又將鋪子裡所有的木料工具,都用烈酒擦洗了一遍。
栓子病了一場,好了之後,再也不敢對師父的規矩有半分質疑。
而那口古怪棺材帶來的陰影,許久都未散去。
鎮上有人夜裡路過凶肆,都說好像聽到過裡麵有小孩的哭聲,還有指甲刮牆的聲音。
陳老歪的背,從那以後,更駝了。
他知道,有些晦氣,沾上了,就不是幾道符、幾場法事能輕易送走的。
那穿著紅肚兜、踮著腳的小小身影,或許還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裡,用那雙沒有瞳孔的眼睛,靜靜地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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