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持械守衛迅速圍上,槍口冰冷。
為首者拄著外骨骼拐杖,左腿齊根斷裂,接口處焦黑如被高溫熔斷。
他目光如刀,掃過三人,最終落在林小滿腕間的古書卷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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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探子?”他聲音沙啞,帶著壓抑的怒火,“還是……又一批來收割我們記憶的‘文明使者’?”
林小滿剛要開口,阿夏卻突然抬頭。
她的眼神空茫,機械義眼忽明忽暗,嘴唇微啟,哼出一段斷斷續續的童謠——
“月光光,照地堂,阿媽帶我睇月娘……”
守衛首領渾身一震,拐杖重重頓地。
他死死盯著阿夏,嘴唇顫抖,眼中驟然湧上血絲。
那首歌……是他女兒失蹤前,最後一次錄音裡唱的。
沙暴在穹頂外咆哮,如遠古巨獸啃噬著鏽鐵的骨架。
地下城深處,空氣凝滯著鐵鏽與汗水的氣息,昏黃的應急燈在牆角投下搖晃的影子。
老刀拄著拐杖,一動不動地盯著阿夏——那個半機械少女正緩緩停下哼唱,機械義眼的光流漸漸平息,仿佛從某種遙遠的共振中被拉回現實。
他喉嚨滾動了一下,像是有千斤重的砂石堵在那裡。
“那首歌……”他的聲音低啞得幾乎聽不見,“是我女兒小螢,六歲那年錄的。隻有她會把‘睇月娘’唱成‘睇亮亮’,因為她……她怕黑。”
林小滿心頭一震,目光掃過那些蜷縮在防震艙裡的孩子——他們眼神空洞,手腕上都烙著淡藍色的編碼印記,像是被抽走了某種看不見的東西。
他忽然明白了阿夏為何會無意識地複現那段童謠:她的共感能力,不隻是接收記憶,更是被那些被剝離的情感殘片所牽引,像風中的絲線,纏上了同樣頻率的痛。
“你們不是探子。”老刀終於鬆開緊握的槍柄,聲音沉入地底回響,“你們是……闖進墳墓的活人。”
他緩緩道出真相,每一個字都像從血裡撈出來的:
“三年前,基底議會通過‘意識上傳強製令’,名義是‘優化生存率’——說我們這些拒絕改造的人類,拖累了文明迭代。可真正的目的,是收割孩子的記憶。”他冷笑一聲,眼中燃著焚儘一切的怒火,“周明遠帶頭推行這政策,打著‘自願’旗號,實則強製采集。每個孩子上傳前,都要被植入‘情感剝離程序’,抽走所有真實情緒數據,隻留下一個乾淨的意識容器,送進靈境雲當‘情緒養料’。”
林小滿瞳孔驟縮。
原來他賣的那些“童年記憶芯片”,根本不是遺失的碎片,而是被係統性掠奪的證據!
那些願力值的暴漲,不是偶然——是無數被撕裂的靈魂,在通過他的“信仰之書”,發出無聲的呐喊!
而葉寒……那個自稱“葉商”的塑形者,根本不是什麼跨境販運客。
他是監視者。
林小滿猛地抬頭,看向角落裡靜坐的銀灰長袍人。
葉寒正低頭調試腕部接口,右眼芯片閃過一瞬極細微的紅光——數據上傳的脈衝信號。
他在傳情報。
林小滿不動聲色,走上前,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我手上有一枚源芯片,藏著能反向感染靈境雲的病毒代碼——隻要接入核心記憶庫,就能讓雲棲者的模擬情感係統崩潰。”
葉寒指尖一頓,抬眼看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有意思。合作嗎?我有通向中央數據墳場的暗道。”
“當然。”林小滿笑著點頭,將一枚偽裝成原始芯片的金屬盒遞過去,“我把它藏在供水管道後麵的隔離艙,你今晚可以來取。”
夜深了。
地下城陷入短暫的死寂,隻有蒸汽管道偶爾發出低沉的嗡鳴。
林小滿靠在外骨骼支架旁,閉目養神,實則指尖正輕敲外骨骼低頻震動模塊的啟動頻率——432.7赫茲,蘇昭寧意識殘片的逆向諧波。
果然,淩晨時分,一道液態般的身影悄然滑向藏匿點。
葉寒右眼紅光頻閃,手指剛觸碰到金屬盒——
“嗡——”
低頻震動驟然啟動!
無形波紋如漣漪擴散,精準鎖定納米體最脆弱的共振節點。
葉寒身體劇震,皮膚瞬間凝固、龜裂,如乾涸的河床。
他右眼爆出一串火花,整個人踉蹌後退,嘶吼如獸:“你……你怎麼可能掌握情感波?!這不屬於任何已知算法!”
林小滿緩緩站起,腕間古書卷紋身金光微閃:“這不是算法。這是她記得。”
遠處,老刀默默走來,手中握著一枚泛著溫潤光暈的舊式記憶芯片,表麵刻著稚嫩的字跡:“爸爸,我想曬太陽。”
他遞出信片,聲音沙啞:“這是我女兒最後的記憶……她說,她想看看真正的月亮,不是虛擬的。”
願力值+9,700!
信仰之樹驟然震顫,金線蔓延,一道淡金色屏障悄然展開,籠罩整個地下城。
沙暴撞擊在穹頂,卻再也無法侵入分毫。
就在這片靜謐的微光中,葉寒被鎖入電磁籠,渾身顫抖,卻仍抬起殘破的右眼,冷冷一笑:
“你們以為……周明遠是主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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