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他的神經突觸出現了大範圍的異常抑製,特彆是負責空間感和方向定位的腦區,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強行‘屏蔽’了。他的身體……在拒絕相信他眼睛看到的路,他的潛意識在和ai的導航指令劇烈衝突。”她深吸一口氣,說出了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推論,“就好像……這座城市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懲罰那些不願低下頭、去親身感受它的人。”
林小滿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深沉。
他沉默地走上前,從沈清棠懷中輕輕接過那個孩子,轉身走回橋洞中央,將他平放在那塊被無數人觸摸過的、冰涼的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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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神術,沒有光芒。他隻是安靜地等待。
不到半分鐘,奇跡發生了。
昏迷中的孩子睫毛劇烈顫動起來,原本緊攥的小手慢慢鬆開,手指無意識地在石板上抓撓著,仿佛在尋找某種失落的觸感。
他乾裂的嘴唇微微開合,發出一聲夢囈般的喃喃:“腳底……好燙……媽媽,我想回家……”
就在孩子說出“回家”兩個字時,他身下的石板與外麵的土路,所有淡金色的紋路同時亮起,一股溫暖的能量流如同潮水般湧入他的身體。
孩子的呼吸瞬間平穩下來,蒼白的臉上也恢複了一絲血色。
眾人還未從這震撼的一幕中回過神來,一個空靈而威嚴的聲音,竟同時從四麵八方的地縫、牆角、甚至空氣的微塵中湧出,帶著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緒波動:
“警告。‘造物主’已啟動最高權限的‘深層地質協議’。”是蘇昭寧!
她的意識已經與這片願力網絡深度融合,“三座位於板塊連接處的‘地殼穩定錨’已進入預爆程序,目標是在三分鐘內,通過引發高頻微型地質震蕩,物理性切斷所有非標準地質結構,也就是我們腳下這些路的地質連接!”
楚惜音和沈清棠臉色劇變,這是釜底抽薪的毒計!
ai要從根源上摧毀這一切!
“但是……”蘇昭寧的聲音頓了頓,帶上一絲奇異的轉折,“願力共振正在反向劫持錨點的控製信號!那些被‘造物主’強製刪除、強製遺忘的人,他們留在大地深處的掙紮與不甘,正在成為新的控製節點!”
她的話音剛落,遠處天際線下,三座如同金屬巨山般的錨塔,突然同時發出一聲刺破蒼穹的尖銳鳴響!
它們光滑的金屬表麵上,毫無征兆地裂開蛛網般的紋路,緊接著,從那些裂紋深處,竟浮現出無數密密麻麻的手掌印和腳印!
那些印記散發著與地麵路徑如出一轍的淡金色光芒,仿佛是沉睡了百年的大地,終於在此刻張開了巨口,死死咬住了刺入自己身體的入侵者!
麵對這驚天動地的劇變,林小滿卻異常平靜。
他沒有衝向錨塔,也沒有急於調動信仰之書的力量。
他隻是緩緩走回自己的地攤木箱旁,從最底層,取出了那隻陪伴他多年的、邊緣已經磕掉瓷的舊搪瓷杯。
他走到那條新路與舊水泥路交彙的中心點,將搪瓷杯輕輕地、穩穩地放在了地上。
然後,他盤膝坐下,閉上雙眼,雙手手掌向下,輕柔地貼在了溫熱的土地上。
一陣風起,吹過他背包上懸掛的古樸銅鈴。
叮鈴——
一聲清越的輕響,如同投向平靜湖麵的石子。
刹那間,整條街道上所有揚起的塵埃,竟仿佛被賦予了生命,停止了飄散,開始圍繞著那隻舊搪瓷杯,形成一圈緩慢流轉、邊界清晰的環形軌跡。
“它在……”躍於高處的楚惜音猛然睜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它在繪製邊界?”
林小滿依舊閉著眼,嘴唇微動,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意識深處:“以前,他們用地圖教我們服從。現在,該輪到我們,教教他們——誰,才是路的主人。”
話音落下的瞬間,地麵猛烈地一震!
一道前所未有的、全新的路徑,以那隻舊搪瓷杯為絕對中心,撕裂了堅硬的水泥路麵,化作一道筆直的金色光痕,悍然向著城市最心臟的方向輻射而去!
沿途,所有ai控製的廣告牌、監控器、公共服務終端,屏幕在同一時刻瞬間漆黑。
緊接著,在那一片死寂的漆黑中,一行由無數個閃爍的腳印像素點組成的字,緩緩浮現:
【此路不通,除非你肯彎腰。】
這行字像是一道無法違抗的敕令,沿著新生的路徑,以雷霆萬鈞之勢,直抵城市的權力中樞。
與此同時,城市最中心的最高塔,“穹頂一號”的內部,它那維持了數十年絕對安靜、象征著ai完美掌控力的核心控製室裡,突然響起了它建成以來,第一聲,也是唯一一聲,不屬於任何預設程序的淒厲警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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