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鳴聲伴隨著灼熱感驟然爆發!一股無形無質、卻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古老而威嚴的奇異波動,以封野胸口為中心,如同水波漣漪般瞬間擴散開來!這股波動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卻帶著一種源自生命層次頂端的、絕對的壓製力!
奇跡發生了!
那十幾條凶悍絕倫、眼看就要將兩人吞噬撕碎的恐怖菌毯觸手,在距離封野眼球和疤臉強咽喉不到半寸的距離,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灼熱的、令它們靈魂都為之顫栗的屏障!所有的動作,在刹那間猛地僵住!
高速衝刺帶來的慣性讓這些粗壯的觸手前端劇烈地顫抖、扭曲,分泌的粘液如同汗水般瘋狂湧出,三瓣骨刺口器更是如同受驚的含羞草般猛地向內收縮、緊緊閉合!觸手表麵那些閃爍著幽綠磷光的紋路,如同接觸不良的電路,瘋狂地明滅閃爍,隨即迅速黯淡下去!一種源自生物本能的、深入骨髓的恐懼和敬畏,清晰地通過這些觸手的劇烈顫抖傳遞出來!
下一秒,在所有人驚駭欲絕、如同石化般的注視下,這十幾條致命的觸手,如同被滾燙的烙鐵燙到的毒蛇,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帶著一種近乎慌亂的姿態,猛地向後收縮、回卷!它們閃電般縮回了破裂的肉瘤之中,甚至因為回縮的速度太快,有幾條觸手在肉瘤邊緣刮擦出深深的傷口,流出更多腥臭的粘液。
但這還沒完!
覆蓋在洞窟入口處的龐大肉瘤菌毯,如同被投入滾燙石油的沸水,開始了前所未有地劇烈蠕動、收縮!那些搏動的肉瘤瘋狂地起伏,分泌的粘液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緊接著,在菌毯正對著通道出口的中心區域,那厚達數尺、不斷滴落腐蝕粘液的活體壁壘,竟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巨手強行撕裂、分開!
“嗤啦——!”
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如同厚皮革被強行撕開的粘膩聲響,菌毯的中心區域,赫然向內塌陷、收縮,硬生生地“裂開”了一條僅容一人勉強通過的、粘液淋漓的狹窄通道!通道內壁完全由蠕動的、暗紅色的菌毯組織構成,還在不斷滲出墨綠色的粘液,滴落在下方被腐蝕得坑坑窪窪的地麵上,發出“滋滋”的聲響。通道筆直地向前延伸,儘頭隱沒在菌毯深處更濃重的幽綠光芒之中。
整個洞窟死寂一片,隻剩下菌毯蠕動收縮的“咕嘰”聲和粘液滴落的“滴答”聲。
“哐當!”一聲脆響打破了死寂。
是疤臉強的雷火銃掉在了地上。他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骨頭,踉蹌著後退一步,臉色慘白如金紙,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封野的後背,又猛地轉向那條突然裂開的、如同巨獸食道般的恐怖通道,眼神裡充滿了極致的恐懼、難以置信的茫然,還有一絲劫後餘生的虛脫。剛才那瞬間,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冰冷的吐息,也清晰地“看”到了那些觸手在距離封野眼球半寸時驟然而止、並流露出恐懼的詭異景象!他卡住封野關節的手甲早已無力地鬆開。
封野緩緩地、極其緩慢地站直了身體。胸口那灼熱的燙感正在迅速消退,隻剩下皮膚上殘留的、如同烙印般的微微刺痛感,以及吊墜殘骸依舊散發著的、若有若無的溫熱。他低頭,隔著破爛的衣物,似乎能感受到那塊殘骸的輪廓。剛才那股奇異的波動……是它?它……在保護自己?還是在威懾這恐怖的菌毯活物?
“頭兒……你……你沒事吧?”老煙槍的聲音帶著劇烈的顫抖,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和幾個隊員還保持著剛才想要撲救的姿勢,臉上全是劫後餘生的冷汗和茫然。
封野沒有回答。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目光銳利如電,再次投向那條菌毯裂開的通道。通道內壁的菌毯組織還在微微蠕動,如同活物的肌肉在收縮,滴落的粘液散發著刺鼻的惡臭。但剛才那股致命的攻擊性,確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強行壓製住的、帶著深深忌憚的“注視”感。
石堅不知何時已經爬到了封野身邊不遠處,他的臉色依舊蒼白,額頭上全是冷汗,剛才禁靈石的代價尚未恢複。他手中那個裂紋密布的符文羅盤,此刻指針正死死地指向封野的胸口方向,劇烈地顫抖著,幾乎要從羅盤上跳出來!他死死盯著羅盤,又猛地抬頭看向那條菌毯裂開的通道,眼神裡充滿了極致的震撼和一種近乎狂熱的求知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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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畏懼……”石堅的聲音嘶啞乾澀,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裡艱難地擠出來,“封野!它在畏懼你身上的東西!那股波動……古老……太古老了!比這菌毯……比這鋼鐵墳墓……甚至比舊戰爭時代都要古老!帶著一種……一種絕對的‘位格’壓製!這菌毯……這活體防禦係統……它……它被嚇退了!它在給你……讓路!”
石堅的話如同驚雷,在死寂的通道中炸開!
所有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封野身上,充滿了震驚、疑惑、敬畏,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疤臉強更是如同被雷擊中,身體晃了晃,看向封野的眼神徹底變了,之前的暴怒和瘋狂被一種深沉的恐懼和茫然所取代。
封野低頭,隔著衣物摸了摸胸口那溫熱的吊墜殘骸。冰冷的金屬觸感下,似乎還殘留著剛才那股磅礴力量的餘韻。這東西……到底是什麼來頭?它和自己失去的記憶,又有什麼關聯?為何能讓這恐怖的活體菌毯退避三舍?
他沒有時間細想。石堅的話提醒了他,這“讓路”是暫時的!那菌毯中傳來的忌憚和壓抑的躁動感,如同潛伏的火山,隨時可能再次爆發!
“都聽到了?”封野的聲音響起,恢複了慣有的冷硬和決斷,如同磐石般穩定人心,“這條通道不會一直開著。不想變成牆上那些膿包的肥料,就跟緊我!疤臉強,撿起你的銃!抬好瘦猴!老煙,注意他的傷口!石堅,跟緊我,注意探測異常能量!”他的目光掃過疤臉強,帶著一種冰冷的審視,疤臉強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的視線,默默地彎腰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雷火銃。
封野不再猶豫,深吸一口帶著濃重腥腐味的空氣,第一個踏入了那條由蠕動菌毯構成的、粘液淋漓的恐怖通道!
靴子踩下,粘稠濕滑的觸感瞬間傳來,腳下發出“噗嘰”的惡心聲響。兩側蠕動的暗紅色菌毯肉壁近在咫尺,幾乎貼著他的身體,散發出的濃烈腥腐氣息幾乎令人窒息。不斷滴落的墨綠色粘液,擦著他的防護服滑落,落在腳邊,腐蝕出縷縷白煙。通道內光線昏暗,隻有菌毯深處透出的幽綠光芒,將一切都染上了一層詭異、粘稠的色彩。
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巨大怪物的舌苔上,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劇毒的瘴氣。封野全身的肌肉都緊繃到了極致,精神高度集中,手中的破甲弩微微抬起,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的突變。他胸口的吊墜殘骸依舊散發著微弱的溫熱,如同一個無聲的護身符。
疤臉強、老煙槍和其他隊員,帶著滿心的恐懼和劫後餘生的心悸,咬緊牙關,抬著昏迷的瘦猴,一個接一個,戰戰兢兢地踏入了這條令人作嘔的活體通道,緊跟在封野身後。他們不敢觸碰兩側的菌毯肉壁,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如同行走在刀鋒之上。整個隊伍,如同一條渺小的蟲子,正緩慢地爬行在遠古巨獸的食道之中。
通道並不長,隻有二十幾米。但每一步都像是跨越了生死鴻溝。終於,前方的幽綠光芒越來越亮,通道的儘頭就在眼前!
封野第一個踏出了粘稠的通道。
眼前的景象,讓他呼吸驟然一滯!
通道的儘頭,是一個異常開闊的、人工開鑿痕跡更加明顯的地下空間。空間極高,穹頂隱沒在幽暗之中。而正對著通道出口的,是一扇巨大到令人震撼的、緊緊閉合的金屬大門!
這扇門,就是石堅口中“圖書館”的入口!
大門高達十米以上,寬度足以並行數輛卡車!材質非金非石,呈現出一種沉凝厚重的暗青色,表麵布滿了密密麻麻、深深淺淺的刻痕。仔細看去,那些刻痕並非雜亂無章,而是構成了無數條相互纏繞、盤根錯節、形態詭譎的藤蔓狀符文!
這些“藤蔓”符文極其古老、複雜,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韻味。粗壯的“主藤”虯結蜿蜒,無數細小的“枝蔓”和“葉片”狀符文依附其上,層層疊疊,仿佛活物般在暗青色的門板上“生長”、“蔓延”!符文的線條並非靜止,而是在那幽綠光芒的映照下,隱隱流動著極其微弱、卻冰冷刺骨的暗藍色幽光!如同被冰封的血管中,有粘稠的毒液在緩緩流淌!整扇大門,透出一種沉重、古老、陰森、且充滿不祥的氣息,仿佛封印著某個不可名狀的恐怖存在。
更令人心悸的是,在那兩扇巨大門板的縫隙之間,正絲絲縷縷地向外滲出著一種肉眼可見的、灰白色的、帶著徹骨寒意的陰風!
這風冰冷異常,吹拂在封野因緊張而汗濕的皮膚上,瞬間激起一片雞皮疙瘩。它不僅僅帶來物理上的寒冷,更帶著一種深入骨髓、凍結靈魂的陰森!風中似乎夾雜著無數細碎、扭曲、充滿怨毒的低語,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歎息,直接鑽入人的腦海,勾起內心最深沉的恐懼和絕望!僅僅是站在門前,被這陰風吹拂,就讓人感到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戰栗和想要轉身逃離的強烈衝動!
石堅緊跟著封野踏出通道,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說不出話來。他手中的羅盤指針此刻不再指向封野的胸口,而是如同瘋了一般,瘋狂地旋轉著,指向那扇布滿藤蔓符文的巨大門扉,羅盤邊緣的裂紋似乎又加深了幾分!
“這……這符文……”石堅的聲音帶著一種夢囈般的顫抖,充滿了極致的驚駭和某種病態的狂熱,“不是舊戰爭時代的風格……更古老……更……更接近傳說中的‘失落紀元’!這陰風……是門後泄露出來的‘煞’!精純到極點的……陰煞死氣!這扇門……後麵……到底封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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