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審訊室的白熾燈晃得人眼暈,趙山河被手銬鎖在鐵椅上,嘴角卻始終掛著抹陰笑。老陳拿著賬本拍在桌上,紙頁翻飛間帶起細小的灰屑:“趙山河,賬本和人證都在,你還想狡辯?”
男人抬眼時,目光掠過門口的沈知意,突然嗤笑出聲:“賬本?不過是我故意留下的誘餌。你們以為抓了我就完了?蘇沐辰現在應該在東郊廢棄碼頭的倉庫裡,我的人會‘好好照顧’他——畢竟,他知道的太多了。”
“你說什麼?”沈知意的腳步驟然頓住,黑色風衣的下擺掃過地麵,帶起一陣冷風。她快步走到桌前,左手死死扣住趙山河的肩膀,指節泛白:“倉庫具體位置在哪?你的人是誰?”
趙山河疼得齜牙,卻笑得更狠:“想知道?放我出去,我就帶你去——不然,你隻能等著收孩子的屍體。”
沈知意的眼神瞬間冷得能結冰,鬆開手時,趙山河的肩膀已經留下一道紅印。她轉身對老陳下令:“立刻查東郊廢棄碼頭的所有倉庫,重點排查三年前趙山河用過的據點。另外,聯係顧言澤,讓他帶安保隊員去碼頭外圍待命,不準打草驚蛇。”
剛走出審訊室,就看到陸沉靠在走廊的牆上等她,右手的紗布換了新的,卻還是能看到袖口隱約的紅。“沐辰的事,我跟你一起去。”他站直身體,左手自然地想去牽她的手,卻被沈知意側身避開。
“你的手還沒好,留在警局等消息。”她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卻下意識掃過他的傷口,“碼頭危險,你去了隻會分心。”
“分心?”陸沉往前走了一步,黑眸裡滿是堅定,“沐辰是我們一起護著的孩子,你去我怎麼可能留下?我的右手不能動,但左手還能拿電擊槍,還能幫你望風——你要是不讓我去,我現在就自己打車去碼頭。”
沈知意看著他固執的眼神,心裡又氣又暖。她知道,陸沉一旦決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最終,她隻能冷聲道:“跟可以,但必須聽我的指令,不準擅自行動。要是你的手傷再加重,我立刻讓顧言澤把你綁回來。”
車子駛向東郊碼頭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沈知意握著方向盤的手很穩,眼神卻始終盯著後視鏡——從警局出來後,就有一輛黑色轎車一直跟著他們。“被盯上了。”她語氣平淡,突然猛打方向盤,車子衝進一條狹窄的小巷,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響。
陸沉扶著車窗,看著後視鏡裡的黑色轎車被甩在後麵,忍不住笑了:“還是你厲害,換我肯定甩不掉。”
“專心看路。”沈知意嘴上冷硬,卻悄悄放慢了車速,讓他能更穩地坐著。她的餘光掃過陸沉的右手,紗布邊緣已經滲出淡淡的血,顯然是剛才急刹車時牽扯到了傷口。
東郊廢棄碼頭的風帶著鹹腥氣,吹得沈知意的風衣獵獵作響。蘇沐辰被綁在倉庫的鐵架上,嘴裡塞著布條,看到他們,眼裡瞬間亮了起來,卻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倉庫的鐵門是密碼鎖,上麵貼著張紙條,寫著“蘇家的秘密,就是鑰匙”。
“蘇家的秘密?”沈知意蹲下來,指尖拂過密碼鎖的數字鍵,突然想起蘇沐辰父母的賬本——上麵記著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她按下數字,“哢嗒”一聲,鎖開了。
剛走進倉庫,就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一個穿黑色連帽衫的男人舉著鐵棍衝過來,臉上戴著口罩,隻露出一雙陰鷙的眼睛:“沈總倒是聰明,可惜還是掉進了陷阱。”
“陷阱?”沈知意將蘇沐辰護在身後,對跟來的安保隊員下令:“左邊兩個,拿下他。”她話音剛落,男人突然從口袋裡摸出一把刀,朝著蘇沐辰刺去。
“小心!”陸沉眼疾手快,左手抓起地上的木板,朝著男人的手腕砸去。男人的刀“哐當”掉在地上,卻反手一拳打在陸沉的胸口。陸沉踉蹌著後退,右手的傷口瞬間滲出血來,染紅了紗布。
沈知意見狀,立刻衝過去,黑色風衣掃過男人的腿,他重心不穩倒在地上。她順勢按住他的肩膀,膝蓋頂住他的後背,動作利落得像一陣風:“說!趙山河還有什麼陰謀?倉庫裡還有沒有其他人?”
男人咬著牙不說話,卻悄悄按了口袋裡的對講機。沈知意眼疾手快,一把奪過對講機,裡麵傳來趙山河的聲音:“影子,要是搞不定,就啟動倉庫裡的炸彈,彆讓他們活著離開。”
“炸彈?”沈知意的心猛地一沉,立刻讓安保隊員疏散蘇沐辰,自己則和陸沉在倉庫裡尋找炸彈。陸沉的左手扶著牆,右手疼得幾乎抬不起來,卻還是堅持著:“我幫你找,你看左邊,我看右邊。”
最終,他們在倉庫的角落裡找到了炸彈,是定時的,還有十分鐘就會爆炸。沈知意立刻聯係拆彈專家,同時蹲下來,幫陸沉重新包紮右手的傷口:“都說了讓你彆動手,你偏不聽。”她的動作很輕,指尖觸到陸沉發燙的皮膚時,語氣不自覺軟了下來,“下次再這樣,我真的會生氣。”
陸沉看著她泛紅的耳根,忍不住笑了:“知道了,下次聽你的。不過,剛才要是我不擋,你可能就受傷了。”
拆彈專家趕來時,還有三分鐘。看著專家熟練地拆彈,沈知意鬆了口氣,轉頭對陸沉說:“拆完彈,我們去醫院,你的手必須重新處理。”
陸沉點頭,左手悄悄握住她的手。沈知意沒有甩開,隻是任由他握著,掌心的溫度透過手套傳過來,驅散了碼頭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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