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聲尖銳得像要刺破耳膜，紅色警示燈每閃爍一次，走廊裡的陰影就扭曲一分。沈知意用槍抵著男人的太陽穴，聲音冷得能結冰：“解除炸彈，不然我現在就開槍。”
“你不敢。”男人笑得猖狂，手腕上的手表顯示倒計時隻剩八分半，“你要是殺了我，沒人能解除炸彈，你和外麵的陸沉，都會死在這裡。”
沈知意的指尖微微顫抖，不是怕，是怒。她突然想起蘇沐辰日記裡的話：“試劑藏在‘夜鶯睜眼’的地方。”目光掃過暗門上的夜鶯符號，突然注意到夜鶯的眼睛是兩顆凸起的金屬點——像個鑰匙孔。
“試劑在暗門後麵？”她猛地將男人推到牆上，左手摸索著暗門的金屬點，“‘夜鶯睜眼’就是打開暗門的密碼，對不對？”
男人的臉色瞬間變了，掙紮著要去按遙控器：“你彆想打開！試劑是夜鶯組織的！誰也不能拿走！”
沈知意一腳踩住他的手，遙控器“哐當”掉在地上。她撿起遙控器，對著通訊器喊道：“陸沉！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我找到解除炸彈的方法了，可能需要點時間！”
“我就在暗門外麵的走廊！”陸沉的聲音帶著喘息，“剛才聽到你說暗門，我就闖進來了——你彆擔心，我能保護自己。”
沈知意的心猛地一緊，剛要斥責他不聽話，卻聽到暗門外傳來打鬥聲。她透過門縫往外看，隻見陸沉正用左手和兩個黑衣人纏鬥，右手的紗布已經被血浸透，卻依舊死死攥著根生鏽的鐵棍，動作利落得不像個傷者。
“陸沉！”她大喊著推開門，舉槍對準黑衣人的後背。子彈擦著他們的肩膀飛過，兩人嚇得轉身就跑。陸沉靠在牆上喘著氣，右手的血順著指尖滴在地上，暈開一朵朵暗紅的花。
“誰讓你進來的？”沈知意跑過去，聲音裡滿是怒意，卻還是下意識扶住他的胳膊，“傷口又裂了，你是不是想讓手徹底廢了？”
“我不放心你。”陸沉的聲音帶著疼意，卻笑著看向她，“暗門打開了嗎？我們得快點，炸彈快倒計時了。”
沈知意沒再說話，轉身對著暗門的金屬點研究起來。她想起蘇沐辰日記裡的數字“37.52”，試著按了按金屬點——第一顆按3下，第二顆按7下，第三顆按5下，第四顆按2下。“哢嗒”一聲，暗門緩緩打開。
門後的房間裡，放著個白色的冷藏箱，上麵貼著張紙條，是蘇沐辰母親的字跡：“星塵試劑需低溫保存，遇熱會爆炸——夜鶯組織若想奪走，便讓他們同歸於儘。”
“遇熱會爆炸？”陸沉的臉色瞬間變了，“研究所的炸彈要是爆炸，溫度升高，試劑也會炸，整個西郊都會被夷為平地！”
沈知意立刻抱起冷藏箱，對陸沉說：“我們走！從後門出去，那裡離炸彈引爆點遠！”
兩人剛跑出暗門，就看到之前的男人帶著四個黑衣人衝過來，手裡都拿著槍。“把試劑留下！”男人的聲音帶著瘋狂，“不然你們今天彆想活著出去！”
沈知意將冷藏箱塞給陸沉，從腰間摸出另一把槍：“你帶著試劑先走，去車上等我。這裡我來應付。”
“我不走。”陸沉將冷藏箱放在地上，左手拿起鐵棍，“要走一起走。”
黑衣人突然開槍，沈知意拉著陸沉躲到柱子後麵。子彈打在柱子上，濺起片碎石。她看著陸沉滲血的右手，心裡像被針紮了一樣疼，卻還是咬著牙說：“聽話！試劑不能落入他們手裡，你必須把它安全帶出去！”
陸沉剛要反駁，突然看到男人悄悄繞到沈知意身後，舉槍對準她的後背。“小心！”他猛地撲過去，將沈知意推開，子彈擦著他的肩膀飛過，打在冷藏箱上，留下個彈孔。
“陸沉！”沈知意的聲音帶著哭腔，這是她第一次在危險麵前失態。她舉槍對準男人，連續扣下扳機，子彈打在他的腿上，男人慘叫著倒在地上。
剩下的黑衣人見狀，轉身就跑。沈知意沒去追，而是立刻跑到陸沉身邊，扶起他：“怎麼樣？有沒有傷到要害？”
“沒事。”陸沉的臉色蒼白，卻還是笑著說，“就是擦破點皮。我們快走吧，炸彈快倒計時了。”
兩人抱著冷藏箱，跌跌撞撞地從後門跑出研究所。剛上車，遠處就傳來“轟隆”一聲巨響——研究所被炸成了一片廢墟，火焰衝天而起，映得半邊天都是紅色。
沈知意靠在椅背上，大口喘著氣，轉頭看向陸沉的肩膀。傷口還在流血，染紅了他的襯衫。她拿出備用紗布，小心翼翼地幫他包紮，指尖的動作輕柔得不像平時冷硬的她：“下次彆再這麼拚命了。”
“為了你，值得。”陸沉抓住她的手，眼神認真得讓人心顫，“知意，我知道你習慣了一個人扛，但以後，讓我和你一起扛，好不好？”
沈知意的心跳漏了一拍，沒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車窗外的雨還在下，卻好像沒那麼冷了。
就在這時，冷藏箱裡突然傳來陣細微的震動。沈知意打開箱子，發現試劑瓶下麵壓著個微型錄音筆。按下播放鍵，裡麵傳來個熟悉的聲音——是之前被抓的張誠！
“沈總，要是你聽到這段錄音，說明你已經拿到試劑了。”張誠的聲音帶著恐懼，“夜鶯組織的老大，是你父親的舊友，姓周，當年你父親阻止他用星塵試劑做壞事，他就懷恨在心，殺了蘇博士夫婦，還想毀掉整個江城……他現在就在江城，下一步要針對的，是學校的孩子們！”
錄音戛然而止。沈知意握著錄音筆，臉色瞬間變得冰冷。她抬頭看向陸沉，眼神裡滿是堅定：“我們現在回學校。不管這個姓周的是誰，我都不會讓他傷害孩子們。”
陸沉握緊她的手，點了點頭。車子在雨夜裡疾馳，朝著學校的方向駛去。他們都知道，一場更大的危機即將來臨，而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周先生”，才是真正的勁敵。但這一次，他們不再是孤軍奮戰，而是彼此最堅實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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