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藝術學校的畫室裡，午後陽光透過天窗，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蘇沐辰蹲在畫架旁，指尖捏著張泛黃的紙頁，聲音帶著顫抖：“知意姐，我在爸媽的畫夾夾層裡找到的，是他們研究‘候鳥病毒’的筆記！”
沈知意接過筆記，指尖撫過紙頁上工整的字跡，能摸到鋼筆劃過的凹凸痕跡。筆記裡詳細記錄著病毒的結構——這種病毒專門攻擊兒童免疫係統，而破解它的關鍵，是一種從特殊植物中提取的“抗毒蛋白”。可翻到第16頁時，紙頁突然斷了，第17頁不翼而飛，隻留下參差不齊的撕痕。
“第17頁肯定寫著抗毒蛋白的提取方法。”蘇沐辰的眼睛紅了，手指摳著撕痕處，“我爸媽肯定是怕筆記被夜鶯組織發現，才故意藏起這一頁。”
陸沉靠在畫室的門框上，右手的紗布剛換過，此刻正用左手拿著水杯，目光落在沈知意緊繃的側臉上：“彆著急，我們可以查蘇先生夫婦的研究記錄，說不定他們把提取方法記在了彆的地方。”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安撫的力量——自從上次在福利院後背受傷，他說話總下意識放柔，怕扯到傷口。
沈知意沒抬頭，指尖在筆記上圈出一行小字：“‘蛋白需避光冷藏，與夜鶯的標記相克’。”她突然抬頭看向蘇沐辰，“你爸媽有沒有留下什麼帶夜鶯標記的東西？比如飾品、擺件？”
蘇沐辰剛要回答，畫室的玻璃窗突然“哐當”一聲被砸破，三個穿黑色夾克的人衝進來，手裡舉著鐵棍，直奔沈知意手裡的筆記：“把筆記交出來！不然彆怪我們對孩子動手！”
“你們敢！”沈知意瞬間將蘇沐辰護在身後，右手摸向腰間的電擊槍，黑色風衣的下擺掃過地上的油畫顏料，紅色顏料被帶起，像濺落的血珠。陸沉立刻衝過來，左手抓住一人的鐵棍，用膝蓋狠狠頂向對方的小腹——動作太急，後背的傷口突然裂開，冷汗瞬間浸濕了他的襯衫。
“陸沉！”沈知意的眼神瞬間紅了，她從沒見過陸沉這麼狼狽，後背的血透過襯衫滲出來，在白色布料上洇出大片暗紅。她突然發怒，電擊槍對準另一人的胸口扣下扳機，那人渾身抽搐著倒下，剩下的人見狀，揮著鐵棍就往蘇沐辰的方向砸。
陸沉想都沒想，用自己的後背擋住鐵棍——“咚”的一聲，鐵棍砸在他的舊傷上，他悶哼一聲，卻還是反手抓住對方的手腕，將人按在畫架上。畫架倒塌，上麵的油畫摔在地上，顏料濺了兩人一身。
沈知意趁機衝過去，將最後一人按在地上，膝蓋頂住他的脖子，聲音冷得像冰：“說！第17頁筆記在誰手裡？你們是不是還知道抗毒蛋白的下落？”
那人疼得滿頭大汗，斷斷續續地說：“在……在張誠手裡……他說……蛋白已經被提取出來了，就藏在……藏在‘白鳥’的信物裡……”
沈知意剛要追問“白鳥的信物”是什麼，蘇沐辰突然大喊：“知意姐！你看筆記！”他手裡拿著紫外線筆，照在第16頁的空白處，淡綠色的熒光瞬間顯出一行字：“舊水廠三號機房，蛋白的‘巢’。”
陸沉靠在牆上，後背的血還在流，卻還是笑著說：“看來我們得再去一趟舊水廠了。”他的左手撐著牆，想站直身體，卻因為失血過多，眼前一陣發黑。
沈知意立刻跑過去，扶住他的胳膊，語氣裡帶著從未有過的慌亂：“彆亂動！我帶你去處理傷口，舊水廠的事等你好了再說！”她的指尖觸到他後背的傷口，能感覺到布料下的溫熱，心裡像被針紮一樣疼。
“我沒事。”陸沉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讓她稍微平靜，“舊水廠不能等，張誠拿到蛋白，肯定會啟動‘候鳥計劃’的下一步。你放心，我能撐住。”
沈知意看著他眼底的堅定，終究沒再反駁。她讓安保送蘇沐辰回家，自己則扶著陸沉往車裡走，黑色風衣的下擺裹住兩人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親密。隻是她不知道，此刻的舊水廠三號機房裡，一個穿黑色風衣的人正拿著第17頁筆記，對著通訊器說：“他們快來了，‘歸巢’程序可以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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