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水廠三號機房的鐵門鏽得幾乎和牆壁融為一體，沈知意用之前找到的青銅鑰匙插入鎖孔，“哢嗒”一聲，門開了——裡麵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比其他機房乾淨太多，顯然經常有人來。
陸沉舉著戰術手電走在前麵，左手的光束掃過牆麵，突然停在一道暗門上——門上刻著和蘇沐辰父母筆記裡一樣的“白鳥”標記。“應該就是這裡了。”他的後背還在疼，每走一步都要扶著牆，卻還是擋在沈知意前麵，“我先進去，你在外麵等著。”
“一起進去。”沈知意抓住他的手腕，語氣不容置疑，“你後背的傷不能再受力，要是有危險，我來擋。”她知道陸沉想保護她，可她也不想看到他再受傷。
暗門後是個隱藏的實驗室，裡麵擺滿了玻璃容器，有的裝著淡藍色的液體，有的漂浮著白色的絮狀物——正是筆記裡提到的“抗毒蛋白”。實驗台的角落裡，放著本翻開的筆記本，正是缺失的第17頁！
沈知意走過去拿起筆記，上麵寫著：“抗毒蛋白已提取完畢，共三份，一份藏於白鳥袖扣，一份在舊水廠蓄水池，一份……”後麵的字跡被劃掉了，隻留下個模糊的“幼”字。
“白鳥袖扣？”陸沉突然想起什麼，“之前吳伯的袖扣！我們一直沒找到，難道蛋白就藏在裡麵？”
就在這時，實驗室的燈光突然變紅，頭頂的喇叭傳來機械的聲音：“檢測到外來人員，實驗室啟動自毀程序，倒計時10分鐘。”
“不好！快走！”沈知意拉著陸沉就往門外跑，卻在門口看到個黑色的硬盤，插在實驗台的電腦上。她立刻拔下硬盤，塞進外套內袋——這裡麵肯定有夜鶯組織的秘密。
兩人剛跑出暗門，身後就傳來“轟隆”一聲，實驗室的天花板開始往下掉碎石。陸沉拉著沈知意往機房外跑，後背的傷口因為劇烈運動再次裂開，血順著襯衫流到褲子上，卻還是緊緊攥著她的手，不敢鬆開。
“你的傷……”沈知意回頭，看到他後背的血，眼淚差點掉下來。
“彆回頭，快跑！”陸沉的聲音帶著疼意，卻還是加快了腳步，“自毀程序會引爆整個機房，我們沒時間了！”
跑出舊水廠時，身後傳來巨大的爆炸聲，火焰衝天而起，映得兩人的臉通紅。陸沉靠在樹上，大口喘著氣，後背的血已經染紅了大半件襯衫。沈知意立刻拿出急救包，幫他剪開襯衫，看到傷口時，她的手開始發抖——鐵棍砸到的地方，傷口裂開了三寸長，還在不斷滲血。
“忍一下。”沈知意用生理鹽水清洗傷口，指尖的顫抖讓她好幾次碰到傷口，陸沉卻沒哼一聲，隻是用左手緊緊握住她的手。
“我沒事。”陸沉看著她發紅的眼眶，笑著說，“你看，我們又一起躲過一次危險。”
沈知意沒說話，隻是加快了包紮的速度，眼淚落在他的後背上，很快被風吹乾。她知道，陸沉是為了她才一次次受傷，她不能再讓他置身危險之中。
回到車裡，沈知意拿出從實驗室帶回來的硬盤，連接到筆記本電腦上。解密需要時間，她靠在椅背上，看著陸沉蒼白的臉，輕聲說：“等這件事結束，我們去海邊吧，就我們兩個人，好好休息幾天。”
陸沉的眼睛亮了起來，左手握住她的手：“好，我等你。”
就在這時，電腦突然彈出解密成功的提示，硬盤裡的文件展現在眼前——裡麵是江城所有幼兒園和福利院的孩子名單，每個名字後麵都標著“可喚醒”，還有個加密的“歸巢程序”，點開後隻顯示“需蛋白激活”。
“歸巢程序……”沈知意的心跳瞬間沉下去，“張誠拿到抗毒蛋白，不是為了破解病毒，而是為了激活這個程序！可‘歸巢’到底是什麼？”
陸沉湊過來看，眉頭皺得緊緊的：“名單上的孩子，都是36歲，和‘候鳥計劃’針對的年齡一致。難道‘歸巢’是要把這些孩子……”他的話沒說完，卻不敢再想下去。
就在這時，沈知意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陌生短信，是段語音，張誠的聲音帶著瘋狂的笑：“沈知意，你拿到硬盤又怎麼樣？我已經拿到兩份抗毒蛋白，明天中午，我會在江城兒童中心啟動‘歸巢’，讓你親眼看著孩子們變成我的‘候鳥’！哦對了，第三份蛋白，在你最信任的人手裡——好好想想，誰才是真正的‘白鳥’。”
語音結束，沈知意的手緊緊攥著手機，指節泛白。她最信任的人？是陸沉？是顧言澤？還是……她不敢再想下去。
陸沉看到她的臉色，輕輕握住她的手：“彆擔心，不管是誰，我們都會查出來。明天中午，我們一起去兒童中心，阻止張誠。”
沈知意點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心裡滿是不安。張誠的話像根刺，紮在她心裡——真正的“白鳥”竟然是她最信任的人，而第三份抗毒蛋白就在那人手裡。明天的兒童中心，不僅要麵對張誠的“歸巢程序”，還要找出隱藏在身邊的臥底。
夜色漸濃，車子行駛在空曠的馬路上，沈知意看著窗外的夜景，心裡默默想：不管明天有多少危險，她都會保護好孩子們，保護好陸沉。隻是她不知道，那個隱藏在身邊的“白鳥”，已經開始行動，正悄悄朝著兒童中心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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