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兒童中心的晨光帶著暖意，卻照不透沈知意眼底的冷。她站在大廳的玻璃窗前，指尖捏著戰術對講機，聲音透過電波傳到每個安保耳中：“所有入口設置三重安檢，重點檢查帶金屬容器的人員，尤其是標注‘醫療用品’的包裹。”
身後傳來腳步聲，陸沉走過來時，右手的紗布又換了新的，左臂還額外纏了層彈性繃帶——昨晚他偷偷拆過紗布，沈知意發現時，傷口已經有些發炎，氣得她半夜沒睡，親自給他重新包紮，還在他口袋裡塞了瓶止痛藥，卻沒說那是她托人從國外加急調的。
“安保都到位了？”陸沉的聲音比平時低些，左手輕輕搭在沈知意的腰後，能感覺到她身體的緊繃，“顧言澤那邊還沒消息嗎？他說去查福利院院長的行蹤，已經兩個小時了。”
沈知意的指尖頓了頓，對講機裡剛傳來“北門安檢正常”的彙報，她卻突然皺起眉：“他剛才給我發消息，說院長去了舊水廠方向，可我們的人在舊水廠隻看到夜鶯組織的殘影。”她轉身看向陸沉，眼底閃過一絲疑慮，“而且他發來的定位，和我讓技術科追蹤的位置差了兩公裡——像故意錯開的。”
陸沉的心也沉了沉。顧言澤是沈知意最信任的人，從她接手沈氏集團起就跟著她，要是連他都有問題……他剛要開口安慰，大廳東側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安檢處的金屬探測器倒在地上，一個穿灰色衛衣的人手裡攥著個黑色盒子，正往兒童遊樂區跑。
“攔住他！”沈知意瞬間拔出手槍，黑色風衣掃過地麵，帶起一陣風。陸沉立刻跟上，左手抓住旁邊安保的電擊槍，不顧右臂的牽扯，朝著那人的腿扣下扳機——電流穿過空氣的瞬間，那人踉蹌倒地，黑色盒子摔在地上，裡麵滾出幾支裝著淡藍色液體的試管。
“是抗毒蛋白！”沈知意衝過去，撿起試管，指尖能感覺到管壁的涼意——和實驗室裡的蛋白顏色一致，卻少了筆記裡提到的“熒光標記”，像是仿製的。她轉頭看向被按在地上的人，聲音冷得像冰：“誰讓你來的？顧言澤在哪？”
那人的臉埋在衛衣帽裡，隻露出嘴角的冷笑：“顧總？他早就跟我們合作了，不然你們以為‘歸巢’的消息怎麼傳得這麼快？”他突然從口袋裡摸出個微型炸彈，就要按下按鈕，陸沉眼疾手快，用膝蓋頂向他的手腕，炸彈“哐當”掉在地上，被沈知意一腳踢到遠處。
“搜他的身。”沈知意的眼神銳利如刀，安保從那人的口袋裡翻出枚銀色袖扣——上麵刻著“白鳥”的標記，和吳伯的袖扣一模一樣，而袖扣的內側，刻著個“顧”字。
沈知意的指尖捏著袖扣，指節泛白。這枚袖扣是她去年送給顧言澤的生日禮物，他一直戴在身上，怎麼會出現在夜鶯組織的人手裡？她剛要讓技術科定位顧言澤的手機，對講機突然響了，是顧言澤的聲音，帶著喘息：“知意！我被夜鶯的人綁在舊水廠的地下室，他們搶了我的袖扣，還逼我發假消息……你彆信那個衛衣人的話！”
陸沉立刻接過對講機：“你現在在哪？有沒有受傷？我們馬上過去救你！”
“彆過來！”顧言澤的聲音突然變急，“地下室有炸彈，他們說……說隻要你們靠近，就引爆！而且我看到院長了，她才是真正的‘白鳥’，第三份抗毒蛋白在她手裡，她正往兒童中心來！”
沈知意的心猛地一震——福利院院長？那個總是笑眯眯、給孩子們織毛衣的老人？她突然想起上次在福利院，院長遞水時，手腕上有個淡淡的夜鶯紋身，當時她以為是老年斑，現在想來，是故意用遮瑕膏蓋住的！
“陸沉，你帶一半人去舊水廠救顧言澤，拆炸彈。”沈知意的聲音重新變得果決，將袖扣塞進外套內袋，“我留在兒童中心，等院長自投羅網。”
“我不放心你。”陸沉抓住她的手腕，左手的溫度透過衣料傳過來，“院長是老狐狸，肯定有後手，你一個人在這裡太危險。”
“相信我。”沈知意踮起腳尖，在他的嘴角輕輕碰了一下——這個動作讓陸沉愣住了，她很少主動親近他，除非是怕再也見不到。“我會等你回來，一起去海邊。”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堅定，“彆讓我失望。”
陸沉看著她冷硬卻藏著脆弱的眼神，終究點了點頭。他從口袋裡掏出個微型定位器，彆在她的風衣內側：“每五分鐘發一次定位，要是沒收到，我就是拆了炸彈，也會立刻趕回來。”
看著陸沉的車消失在路口，沈知意握緊了手裡的試管。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在遊樂區孩子們的笑臉上，她突然想起張誠的話——“讓你親眼看著孩子們變成我的‘候鳥’”。她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哪怕代價是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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