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的羊城,晨霧還沒散,華林玉器街的青石板路就沾了露水。
鐘清清裹著件米色針織開衫,拎著帆布包走在巷子裡,包角還沾著昨晚住小院時蹭的草屑。
巷口的“馬記玉石”攤位前,穿灰布褂的馬老板正蹲在地上,用砂輪磨著塊原石,火星子濺在潮濕的地麵上,瞬間滅了。
“馬老板,早啊!”
鐘清清走過去,指尖先碰了碰攤位上的原石——砂皮粗糙,是新坑料,不是她要的。
馬老板抬頭看見她,趕緊放下砂輪,手裡的抹布在圍裙上擦了擦:“鐘小姐!早晨!我最近剛從揭陽收了批老坑料,有沒有興趣看看!”
鐘清清已經是這一片的老熟臉了,馬老板看到她,知道她也是會挑貨的。
他彎腰從帆布棚下拖出個木箱,打開後,十幾塊拳頭大的原石整齊擺著,有的還裹著黃泥,有的已經刷去表層砂皮,露出淡綠的“開窗”。
“你看這塊,”馬老板遞過塊原石,“打燈透綠,沒裂,做手鐲最合適!”
鐘清清接過原石,從口袋裡摸出支舊手電筒,光柱斜著照進原石。
裡麵的綠散而勻,卻像蒙了層霧。
她不動聲色地把手腕往袖口蹭了蹭,指尖沾了點藏在棉片裡的靈泉水,快速蹭過原石“開窗”處。
胸口的玉佩也隱隱發熱,知道這塊料沒問題。
靈泉水剛滲進去,原本模糊的綠瞬間亮了,像被擦淨的翡翠,連玉質的細膩度都看得明明白白。
“砂皮是好,但這處有道暗裂,”鐘清清指著原石側麵,“打燈看不見,磨開才知深淺。還有這塊,”
她又拿起另一塊,“綠太散,做手鐲出不了滿綠,隻能做掛件。”
馬老板愣了下,趕緊拿過原石對著光看,果然在側麵發現道細裂,撓撓頭笑了:“還是你眼尖!我昨晚看了半宿都沒發現。那你要幾塊?我給你算實在價。”
“十來塊吧,遇到好的多買點。”鐘清清報數,“要能出手鐲的老坑料,有小裂的我可以收,但得再便宜點。咱們都這麼熟了,您可不能坑我啊。”鐘清清開玩笑說。
鐘清清又從大大小小的料子挑了挑,有15塊是想收的。
馬老板看了看她挑的玉石料子,琢磨了會兒,伸出三根手指:“三千五!十五塊,平均二百三一塊,比市價還低五十了!”
“三千二,”鐘清清沒鬆口,“有裂的那三塊,每塊再少二十,你算下,十五塊正好三千二。而且我要當場驗貨,每塊都得打燈看,不能有大裂。”
馬老板咬咬牙,最後拍了下木箱:“成!誰讓你識貨又爽快!我幫你把原石包好。”
鐘清清蹲在攤位前,一塊塊驗貨,用手電筒照,其實是用玉佩再次感應,確認每塊原石都符合要求,才讓馬老板用舊報紙裹好,塞進帆布包。
她看了看原石,手鐲做圓條的,顯溫潤;掛件做梅花形,跟之前的明代玉簪能湊成套裝。
邊角料彆浪費,做成小珠子,串成手鏈、耳飾,年輕人喜歡。
這是現代產品設計的“全利用”思路,最大化原料價值,覆蓋不同消費群體。
從華林玉器街出來,晨霧已經散了,太陽把影子拉得長。
鐘清清趁沒人注意,把剛買的15塊原料都丟進了空間,讓空間的玉靈滋養一段時間,再拿出來開料雕刻。
又往原料市場走,穿藍布衫的阿婆早擺好了珍珠攤,見她過來,笑著掀開蓋布:“小姐,淡水珠十串、海水珠五串,都給你留著呢!昨晚我特意用茶油擦了擦,更亮了!”
鐘清清拿起串海水珠,指尖掂了掂——顆粒圓潤,光澤透亮,是做項鏈的好料。
“阿婆,還是按上次說的價,淡水珠七十、海水珠一百八,”她付了錢,把珍珠放進帆布包,“這些珍珠跟我剛買的玉石配,做套首飾肯定好賣。”
阿婆笑著點頭:“你懂搭配!以後我有好珍珠,先給你留著!”
第二天一早,鐘清清揣著涼茶配方,去了番禺的早市。
市集裡滿是挑著擔子的農戶,吆喝著“新鮮草藥”“剛挖的薄荷”。
她先走到陳阿伯的草藥攤前,老人穿件靛藍短褂,手裡拿著捆金銀花,見她過來,趕緊遞上:“鐘小姐,你要的金銀花,我昨天剛曬好的,沒摻黃葉!”
鐘清清接過金銀花,湊近鼻尖聞了聞,清苦的香氣很正。
“陳阿伯,金銀花要五斤,菊花要三斤,甘草兩斤,”她指著攤上的草藥,“都要今年的新貨,不能有黴變。”
她手裡的配方是十種草藥:仙草、雞蛋花、布渣葉、菊花、金銀花、夏枯草以及甘草,都是她按現代王大吉涼茶配方改良的,既保留傳統功效,又更符合大眾口味。
這款產品一推出就火遍全國,所以她也是躍躍欲試的,看看放在80年代能不能有同樣的效果。
“放心!都是新貨!”陳阿伯麻利地稱草藥,“仙草十五塊一斤,菊花十二塊,甘草八塊,總共五乘十五加三乘十二加二乘八,一百二十七塊!算你一百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