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細微的變化,像春雨潤物,悄無聲息。
第三天早上,薑國棟的傷勢明顯好轉,臉色也紅潤了些。兩人商量好,趁今天天氣不好,下著毛毛雨,人少,先去探探金老歪的路。
鐘清清將那200克黃金分成四份,隻取了一份50克用布包好,貼身藏在內衣口袋裡。薑國棟則將那把磨得鋒亮的匕首彆在後腰,外麵套上寬大的舊外套,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兩人剛收拾妥當,正準備出門,院門卻被敲響了。
不是鐘家父母那種急促的拍打,而是不緊不慢的“叩、叩、叩”三聲。
鐘清清和薑國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警惕。這個時間點,會是誰?
鐘清清示意薑國棟彆動,自己走到院門後,隔著門縫往外看。
雨霧蒙蒙中,隻見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戴著眼鏡、乾部模樣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外,手裡提著一個公文包,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輕的乾事。
生麵孔,不是村裡人。
鐘清清的心提了起來,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那硬邦邦的50克黃金。
“請問,薑國棟同誌是住這裡嗎?”門外的中年男人開口了,語氣倒是很客氣。
鐘清清猶豫了一下,打開門,露出半個身子:“你們是?”
中年男人看到她,推了推眼鏡,臉上露出和氣的笑容:“你是薑國棟同誌的愛人吧?我們是縣革委會生產指揮部的,我姓張,張乾事。這位是小李。我們來找薑國棟同誌了解一點情況。”
縣革委會?生產指揮部?
鐘清清心裡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了她。她和薑國棟交換了一個眼神,薑國棟眉頭微蹙,輕輕搖了搖頭。
“哦,是張乾事啊,快請進請進。”鐘清清壓下心頭的慌亂,臉上擠出熱情的笑容,側身讓開,“國棟他前幾天巡山受了傷,正在屋裡歇著呢,快屋裡坐。”
張乾事和小李跟著進了屋,狹小的土屋頓時顯得有些擁擠。兩人打量了一下家徒四壁的環境,目光在炕上臉上仍帶著病容的薑國棟身上停留了一下。
“薑國棟同誌,辛苦了。”張乾事態度很客氣,“聽說你因公負傷,我們代表組織來看看你。”
薑國棟掙紮著想坐起來,被張乾事按住了:“彆動彆動,傷員同誌就好好休息。”
鐘清清趕緊搬來家裡唯二的兩把凳子請他們坐,心裡卻七上八下。縣革委會的人,怎麼會突然上門?還這麼客氣?怎麼看都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果然,寒暄了幾句傷勢之後,張乾事話鋒一轉,推了推眼鏡,笑容依舊和藹,眼神卻變得有些微妙:
“薑國棟同誌,鐘清清同誌,我們今天來呢,主要是接到群眾反映,想向你們核實一個情況。”
他頓了頓,目光在兩人臉上掃過,慢條斯理地問道:
“有人反映,說你們前幾天……去了趟畹町邊境地區?而且,好像還不是空手回來的?”
屋裡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
鐘清清感覺胸口那50克黃金像塊烙鐵一樣燙人。她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蜷縮,指甲掐進了掌心。
薑國棟的臉色依舊平靜,但眼神卻瞬間銳利了幾分,像被觸及了逆鱗的猛獸。
張乾事仿佛沒有察覺到屋內陡然緊張的氣氛,依舊笑嗬嗬地,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個筆記本和鋼筆,做出一副記錄的樣子,等待著他們的回答。
空氣仿佛凝固了,沉重的壓力撲麵而來。
鐘清清的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
群眾反映?是誰?父親?李嬸子?還是畹町那個卷花頭的售貨員?或者是汽車上那個戴草帽的男人?
他們知道了多少?是猜測還是掌握了證據?
承認?絕不能承認!投機倒把在這年頭是大罪,足夠他們萬劫不複。
否認?對方既然找上門,恐怕不是輕易能打發的。
該如何應對,才能渡過這場突如其來的危機?
她的目光下意識地看向薑國棟,卻發現他也正看著她,那雙深邃的黑眸裡,沒有慌亂,隻有沉靜的、讓她心安的力量。
仿佛在說:彆怕,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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