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津東路的騎樓正式完成了產權交割。
紅契拿到手的當天,鐘清清和薑國棟站在空曠的一樓大堂,聽著腳步聲在空間裡回響,一種實實在在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總算有了自己的產業。”薑國棟環視著斑駁卻骨架堅實的牆壁,語氣中帶著踏實。
他更多的是軍人思維,占領據點,鞏固後方。
鐘清清的心思卻活絡得多。
她用手指劃過積滿灰塵的窗台,目光仿佛穿透了牆壁,看到了更遠的未來。
作為穿越者,她太清楚未來幾十年羊城,尤其是西關、荔灣這一帶的地產價值將會如何飆升。
這棟騎樓是根基,但絕不能止步於此。
“國棟,”她轉過身,眼神清亮,“這棟樓修繕裝修需要時間,石叔那邊的玉料供應也穩定了。
我在想,咱們手裡還有些餘錢,是不是……可以再物色一兩處有潛力的地方?”
薑國棟有些意外:“還想買?這棟樓加上修繕,投入已經不小了。生意剛起步,資金鏈會不會太緊張?”他的考慮務實而穩健。
鐘清清挽住他的胳膊,語氣帶著一種薑國棟無法理解的篤定:“正是因為剛起步,才要提前布局。你看這羊城,百廢待興,但政策已經有了鬆動的跡象。
我聽林兆棠先生說過,香港那邊,早幾年買下地皮房產的人,如今都翻了不知多少倍。
咱們內地,遲早也會有這一天。現在入手,是成本最低的時候。”
她頓了頓,拿出金融分析師的本能,開始分析:“我們不需要買像這裡一樣的臨街旺鋪,那太紮眼,成本也高。
可以找一些現在看起來偏僻,但未來有發展潛力的地塊,或者舊廠房、倉庫。
哪怕先囤著,過幾年轉手,或者自己開發,都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薑國棟看著她眼中閃爍的、近乎先知的光芒,想起她以往那些“直覺”帶來的好處,沉吟片刻,點了點頭:“你說得有道理。不過,這事得隱秘,不能張揚。我讓周偉多留意這方麵的消息。”
機會很快悄然來臨。
幾天後,陳伯再次登門,這次不是為介紹房產,而是麵露難色地來求助。
“薑老板,鐘老板,實在不好意思開這個口,”陳伯搓著手,有些窘迫,“我有個老友,姓何,在芳村那邊有塊祖傳的荒地,靠著珠江支流,不大,也就兩畝多。
他兒子在東北插隊生了重病,急需錢救命……就想把那塊地儘快出手。
可那地方偏,沒人看得上。他托我問問,你們……有沒有興趣?”
芳村?珠江支流?
鐘清清的心臟猛地一跳。
在她的記憶碎片裡,芳村在未來將是羊城重要的發展區域,尤其是沿江地帶。
雖然現在看起來偏僻,但交通便利,水係發達,潛力巨大。
她不動聲色地問:“陳伯,何老伯開價多少?”
“他急著用錢,隻要八百塊,連帶著地上一個快塌了的舊倉庫一起。”陳伯報出這個數字時,自己都覺得有點難以啟齒。
八百塊買塊“沒用”的荒地,在大多數人看來是冤大頭。
薑國棟微微皺眉,顯然也覺得位置太偏,這個投入短期內看不到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