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早上七點，天剛蒙蒙亮，鐘清清就和薑國棟拎著裝滿翡翠的木箱出門了。
木箱裡鋪著厚厚的防震棉，翡翠用軟布裹了兩層，還釘了木架固定，生怕運輸途中磕碰到。
周偉已經騎著摩托車在巷口等著，身上穿了件灰色外套，看著更隱蔽：“嫂子，薑哥，我已經去‘茗香樓’看過了，黃誌強還沒到，咱們趕緊去外貿局，避開他。”
三人騎著兩輛車往外貿局趕，清晨的廣州還沒完全蘇醒，路邊的早點攤剛支起爐子，飄著豆漿和油條的香氣。
到了外貿局門口，吳先生已經在等了，手裡拿著個文件夾，裡麵裝著提前準備好的合同和報關資料：“清清，國棟，我跟老陳打過招呼了，他在三樓辦公室等著，咱們直接上去，彆在樓下耽誤時間。”
四人走進外貿局大樓，走廊裡靜悄悄的，隻有幾個工作人員匆匆走過。
老陳的辦公室門虛掩著，聽見腳步聲，立刻開門迎出來：“吳先生，鐘小姐，快進來坐！”
他把眾人讓進辦公室，接過鐘清清手裡的木箱，小心翼翼打開：“這就是要出口的翡翠？我先看看，沒問題就趕緊辦手續。”
老陳拿出鐘清清的營業執照、石叔的鑒定證書，一一核對，又用手電筒照了照翡翠擺件，滿意地點點頭：“手續齊全，翡翠也是新工，符合出口規定，沒有問題。我現在就給你們填備案表，再開出口許可證，以後你們再出口，直接來辦就行，不用再這麼麻煩。”
他拿起筆飛快地填寫表格，時不時問鐘清清幾個問題：“收貨商是港澳哪家公司？地址有沒有確認？”
鐘清清一一回答，薑國棟在旁邊幫著遞文件，吳先生則跟老陳聊起了港澳的珠寶市場行情，氣氛很融洽。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黃誌強穿著一身灰色西裝，梳著油亮的大背頭，身後跟著兩個穿黑衣服的保鏢，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老陳，聽說你這兒有筆翡翠出口的生意，我來看看是誰這麼大本事，敢跟我搶市場。”黃誌強的目光落在鐘清清身上，帶著輕蔑的笑意，“這位就是鐘小姐？在廣州開了個小玉器店，還想把翡翠賣到港澳？我勸你還是把貨轉給我，我給你個好價錢，免得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鐘清清站起身，臉色平靜：“黃先生，我的生意就不勞您費心了，老陳正在辦手續，麻煩您彆打擾我們。”
黃誌強臉色一沉，走到老陳身邊，聲音壓低卻帶著威脅：“老陳，你彆忘了，你兒子在香港上學，我跟學校的校長可是熟人。這手續要是辦了，你兒子在香港的日子，可就不一定好過了。”
老陳的手頓了頓，臉色有點難看。
薑國棟立刻站起來，走到黃誌強麵前，眼神冰冷：“黃先生，威脅公職人員可是犯法的。我是薑國棟，退伍軍人，你要是再敢騷擾老陳，我現在就報警，讓派出所的人來跟你聊聊。”
他說著，從口袋裡掏出退伍證，放在黃誌強麵前，證件上的照片和公章清晰可見。
黃誌強拿起退伍證看了看，又看了看薑國棟高大的身形，心裡有點發怵。這時，周偉也走了進來，手裡拿著張照片：“黃先生，剛才你在‘茗香樓’跟穿灰色中山裝的人見麵，聊得挺開心啊？要不要我把這照片交給海關的同誌，讓他們查查你們聊的是什麼？”
黃誌強看見照片，臉色瞬間變了——那穿灰色中山裝的人是海關的一個科長，要是被查，他的走私生意就完了。
他狠狠瞪了鐘清清一眼，咬著牙說：“咱們走著瞧！”說完，帶著保鏢灰溜溜地走了。
老陳鬆了口氣，連忙加快速度辦手續，很快就把出口許可證和備案表遞給鐘清清：“鐘小姐，手續辦好了，你拿著這個去海關報關就行，有問題隨時找我。”鐘清清接過手續，連聲道謝：“謝謝老陳，今天真是多虧了你。”
四人走出外貿局，吳先生笑著說：“這下好了，手續辦齊了，我這就聯係港澳的客商，下周就能把翡翠運過去。”
鐘清清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跟眾人分了手，和薑國棟拎著木箱往回走。
回到荔灣廠房時，遠遠就聽見裡麵傳來熱鬨的聲音。
走進一看，王秀蓮和秦婉宜正忙著包裝糖，陳建軍則在給榨汁機添甘蔗，張嬸和李娟坐在桌邊歇著，麵前擺著剛熬好的紅糖。
“薑哥，你們回來啦！”秦婉宜看見他們，高興地揮手，“今天咱們熬了八百斤糖，‘福興樓’的兩百斤也包好了，就等明天送貨了！”
王秀蓮拿起一包糖遞給鐘清清：“鐘小姐，你看我包的怎麼樣？要是不滿意，我再調整。”
鐘清清接過糖，看著整齊的包裝和精致的繩結，笑著說：“太好了，秀蓮姐，辛苦你了。建軍，劈的柴夠不夠用？”
陳建軍點點頭：“夠了姐，我劈了三大摞，明天也夠燒的。”
鐘清清看著忙碌又有序的作坊，心裡滿是喜悅。
她拍了拍手，對眾人說：“今天手續辦得很順利，月底給大家發獎金，每人加五塊！以後咱們的生意會越來越好，大家好好乾，咱們一起多賺錢！”
眾人都高興地歡呼起來，廠房裡的氣氛格外熱鬨。
晚上，鐘清清和薑國棟去太平館吃西餐慶祝。
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的夜景，鐘清清靠在薑國棟肩上：“國棟，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還有周偉、吳先生、石叔，要是沒有他們，手續肯定辦不成。”
薑國棟握住她的手，溫柔地說：“咱們是一家人，他們也是咱們的朋友，以後咱們互相幫忙，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玄墨在家等著他們，見他們回來，立刻蹭上來，圍著腳邊轉。
鐘清清抱起它，擼了擼它的頭，然後意念一動就將它丟進空間裡……
這小家夥，最愛去的地方，就是她的空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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