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正月十五的順義，雪化得差不多了，工業區的土地還帶著點濕軟，踩上去能留下淺淺的腳印。
鐘清清穿著件淺灰長款風衣，裡麵是件黑色高領毛衣，下身配了條深色直筒褲，踩著雙黑色短靴，靴底沾了點泥，卻不妨礙她步伐的利落。
她手裡拿著新廠規劃圖，圖紙邊緣用膠帶粘過，透著點日常的磨損，卻更顯紮實。
薑國棟走在她身邊，手裡拎著個黑色公文包，裡麵裝著健力寶樣品。
是鐘清清昨天在家做的，用靈泉水調配的原液，卻裝在普通的玻璃瓶裡，貼了張簡單的標簽，隻寫著“優化配方樣品”，沒提任何特殊之處。
他拎包的手穩，指尖偶爾碰到鐘清清的胳膊，兩人都沒說話，卻默契地保持著半步的距離，像在守護著某個共同的秘密。
“左邊建生產車間，右邊是原料庫和成品庫，後麵留著做員工宿舍。”
鐘清清站在廠區中央，指著空地，聲音清晰，“車間裡要留暗管，用普通水泥包著，以後走‘特製養護水’——能讓甘蔗汁更甜，還能延長保質期。”
她沒提靈泉，隻把靈泉水叫做“特製養護水”，連薑國棟都配合著點頭：“管道要埋深點，防止冬天凍裂，我已經跟劉隊長說好了，用加厚的ppr管。”
周偉拿著測距儀，在旁邊來回測量：“車間長五十米，寬三十米，夠裝兩條生產線！員工宿舍每間住四個人，帶獨立衛生間，跟四合院的一樣，裝防滑瓷磚。”
正說著，遠處傳來自行車鈴聲——
林薇薇騎著輛粉色的自行車，停在廠區門口，笑著走過來：“國棟，我爸讓我過來看看項目進度，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她目光掃過鐘清清，又落在薑國棟身上，語氣裡帶著點刻意的熟稔，“沒想到你們進度這麼快，比我爸說的還順利。”
鐘清清沒說話，隻站在原地，手裡還拿著規劃圖，指尖輕輕捏著圖紙邊緣，眼神平靜地看著林薇薇。
薑國棟語氣平淡：“謝謝，不用你幫忙。這裡風大，你要是沒彆的事，早點回去吧。”
他沒讓林薇薇靠近，下意識往鐘清清身邊站了站，擋住了林薇薇的視線。
林薇薇卻沒走，反而走到樣品瓶前，好奇地問：
“這是健力寶樣品嗎？我在羊城喝過一次，味道不錯。沒想到是你們生產的。”
她伸手想去拿瓶子，鐘清清卻先一步拿起樣品，遞到李主任麵前。
李主任剛到，正好趕上這一幕。
“李主任，您嘗嘗我們優化後的配方，比之前更清甜些。”
她聲音自然，沒給林薇薇碰樣品的機會，眼神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疏離。
李主任接過樣品，擰開瓶蓋嘗了一口，眼睛一亮：“比上次的還好！這配方改了？”
鐘清清笑著說：“對，調整了一下配方。”
她沒提靈泉，隻含糊帶過，薑國棟在旁邊補充：“後續我們會批量生產，保證品質穩定。”
他說話時，目光偶爾看鐘清清一眼，帶著點默契的支撐。
林薇薇站在旁邊，看著兩人的互動，臉色有點不好看，卻沒再說話，隻找了個借口：“那這裡不需要我幫忙，我先回去了。”
她走的時候，沒再看薑國棟，隻腳步匆匆地騎上自行車，很快消失在工業區的路口。
等林薇薇走了，李主任才笑著說：“那位林小姐是你朋友？看著挺關心項目的。”
薑國棟搖頭：“領導的女兒，想過來幫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