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末的港城,預展結束的清晨。
鐘清清送走最後一批買家,轉身對秦婉宜說:“婉宜,你先回京城吧,我留兩天處理物流和訂單對接。過幾天再順道去羊城、鵬城看一下店鋪和工廠的情況。”
她故意說得輕鬆,秦婉宜沒多想,隻叮囑:“你自己小心,有情況隨時打電話。”
接過鐘清清遞來的預展合同,轉身拎著行李箱去了機場。
等秦婉宜走後,鐘清清立刻回酒店換了身行頭。
把淺藍連衣裙換成洗得發白的灰布褂子,米色開衫換成黑色短打,寬簷草帽換成舊氈帽,連帆布包都換成了更破的藤編籃,裡麵塞了塊沾著茶漬的舊布,活像個收舊物的老行家。
她從空間裡摸出個小布包,裡麵是三棵用靈泉水養了半年的老山參——根莖粗壯,須根完整,是現代難得的珍品,也是她這次變現的關鍵。
經過空間和靈泉的資源,這3顆人參年份已經有50年了,含金量特彆高。
第一站是上環的“同安裡”。
港城有名的隱秘古董巷,藏在高樓夾縫裡,隻有本地老玩家才知道。
巷口沒招牌,隻掛著個褪色的“茶”字木牌,鐘清清走進去時,幾個攤主正圍著小桌喝茶,操著地道的粵語聊天。
她沒說話,蹲在最裡麵的攤位前,攤主是個留著山羊胡的老伯,穿件對襟衫,手裡轉著個瓷碗。
“老伯,睇下呢個碗?”
鐘清清用粵語開口,指尖碰了碰攤位上的青花碗。
碗底有“康熙年製”的款識,釉色發灰,像是仿品。
老伯抬眼瞥她:“後生仔,識貨咩?呢個係仿品,真貨喺裡麵。”
他掀開攤位下的木板,拿出個錦盒,裡麵是件清代青花山水瓶,瓶身繪著江南水鄉,筆觸細膩,包漿自然。
鐘清清接過瓷瓶,指尖悄悄沾了點藏在袖口的靈泉水。
水痕瞬間被瓷麵吸收,原本略暗的釉色立刻透出溫潤的光,連筆觸的細微紋路都看得清楚。
“瓶身有兩道衝線,”她放下瓷瓶,語氣平淡,“而且釉色有點不均,老伯開個實價。”
老伯愣了下,重新打量她:“你識貨!衝線係小問題,唔影響收藏。實價八千港紙。”
“五千,”鐘清清立刻砍價,“衝線要修複,最少要五百;釉色不均,以後轉手要壓價。
我今日係真心拿貨,以後有好貨還來你呢度。”她拋出長期合作的誘餌,眼神落在老伯手裡的瓷碗上,透著篤定。
老伯沉默幾秒,最後拍了下桌子:“六千!唔可以再少!呢個係康熙年間嘅真貨!”
鐘清清點頭,從藤編籃裡掏出信封,裡麵是周先生幫她換的港紙,數出六千遞過去。
老伯把瓷瓶裝進木箱,塞給她:“下次來早啲,好貨都被搶光啦!”
離開同安裡,鐘清清把瓷瓶收進空間,直奔“同德堂”中藥行——港城老字號,專收珍貴藥材。
老板姓黃,穿件長衫,正坐在櫃台後翻藥材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