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霆宴抬手將手中的煙灰缸猛地砸了出去,麵目猙獰,陰沉恐怖:“秦書呢,秦書她在你們這群人眼中,算什麼?”
“你們有誰考慮過她的感受?”
顧霆宴手指微顫,眼神猩紅一片,低垂著頭,聲音沙啞:“昨天她差點就被砸死了,差一點。”
“楚笙的這條命,我用妻子的命換了。”
男人眼眸血紅:“你們還想讓我怎樣?”
顧霆宴千算萬算,沒想到秦書也會出現在古鎮裡,更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意外。
楚笙剛割腕自殺,才出院,秦書比她身體健康,所以他隻能選擇先救楚笙。
可他也不是算無遺漏,什麼都能在他掌控之中。
如果沒有季宴禮,躺在太平間的就是秦書。
他救了楚笙,卻差點失去自己的妻子。
江敘白臉色蒼白,他心驚膽跳地站在原地,看著發瘋的顧霆宴,心底掀起驚濤駭浪,眼神複雜。
江敘白看著顧霆宴,低聲道:“你好好冷靜一下吧,我先回去了。”
江敘白提著醫藥箱從顧家彆墅走了出去。
顧霆宴站在原地,閉了閉眼,他靠在窗邊點燃一支香煙,煙霧嫋嫋,高大挺拔的背影似籠罩了幾分蒼涼。
等徹底平複了情緒,顧霆宴掐滅了手中的煙,抬腳上樓。
臥室。
顧霆宴開門進去,看到床上蜷縮的人兒,他上床,更緊的將秦書摟抱在懷裡,他下巴抵在她肩上,放軟了姿態,低聲道:“畫畫,我沒碰過她。”
秦書從顧霆宴從背後抱住的時候,她就醒了,隻是閉著眼睛裝睡,聞言,眼睫顫了顫。
顧霆宴撩開她的頭發,手掌貼在她臉上,溫聲細語的哄著秦書:“你不喜歡她,以後私底下我就不見她。”
“我們還跟以前一樣好好過,嗯?”
秦書睜開眼,回過頭看向他:“隻要你做到一個月不管楚笙。”
“我們就能好好過下去。”
顧霆宴緊緊的抱著她,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裡,聲音沙啞:“好,我答應你。”
秦書也不想塵塵失去一個幸福的家,明明這兩年,他們的關係都已經好起來了,楚笙卻回來了。
楚笙一回來,顧霆宴的心就偏離了。
秦書睜著眼看著虛空,一隻手抵住了心口的位置,蜷縮起身子,竭儘全力的抵抗那一波一波的疼痛。
顧霆宴,我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隻是,你真的能做到嗎?
秦書隻想最後努力一次,不希望塵塵跟她一樣沒有爸爸。
翌日。
秦書醒來的時候,床另外一邊已經空了。
她洗漱完下樓,顧逸塵已經乖乖的坐在桌子上吃早餐了,顧霆宴坐在桌子的另外一端,看到秦書下來,招呼她:“吃早餐。”
“今天我送塵塵去學校。”
聽到顧霆宴要送自己去上學,顧逸塵很高興,他沒有表現的很明顯,隻是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顧霆宴:“真的嗎?爸爸有空送我去上學?”
秦書看著兒子開心的樣子,心底微微泛酸,她好像不能再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了。
連讓他在自己身邊長大,都是奢望。
秦書知道,她跟顧霆宴遲早會因為楚笙離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