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從裡麵又出來催促了一遍,焦急道:“病人家屬,你們誰能給她輸血?”
“人找到了嗎?”
薑沉雪直接跪在了顧霆宴麵前,哀求道:“阿姨求你了,你讓秦書過來給笙笙輸血吧。”
“她的血型跟笙笙的是一樣的。”
顧霆宴額角青筋爆起,胸口不間斷的起伏著,聞言手一頓:“再等等,我讓人去找同樣血型的人了。”
“隻要她肯救笙笙,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顧霆宴走出去給江敘白打電話,聲音低沉:“找到了嗎?”
江敘白說:“倒是有一個,怕你舍不得。”
顧霆宴心微微一沉:“秦書?”
江敘白:“嗯。”
“顧霆宴,我們沒時間了。”
江敘白說道:“隻有她能救!”
“你知道的,熊貓血本就稀有,等我們找到的時候,楚笙救不回來了。”
“要她死,還是要她活,全是你一句話的事。”
顧霆宴呼吸都沉了沉,眼神可怖:“江敘白,你什麼意思?”
“威脅我?”
江敘白輕笑了一聲,秦書可是他老婆,沒有他的同意,誰敢去碰?
可不就是他一句話的事情,就能左右得了楚笙的死。
“她因為你變成了這樣。”
“隻是讓秦書過來輸個血而已,你就心疼了。”
“那你想過楚笙的絕望沒有?”
“她滿心歡喜的醒過來,第一時間就是給你打電話。”
“結果,你結婚了,還跟秦書有了個四歲的孩子。”
“沒有這些,她不會做出這種極端的事!”
“隻是讓秦書輸個血而已,你就心疼成這樣!”
“秦書她又不會死!”
顧霆宴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強打起精神來,身體內的藥效上來,加上酒精的雙重影響,讓他大腦快要炸開了一般。
顧霆宴掛斷了電話,翻到電話頁最上麵的備注,盯著看了很久。
讓秦書給楚笙輸血?
他給秦書打了電話過去。
秦書看到是顧霆宴的電話接了起來,她沒有說話。
顧霆宴緊緊握住手機的手骨節泛白,極度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他聲音沙啞:“秦書,你能不能來趟醫院,給楚笙輸血?”
秦書說:“好。”
顧霆宴微微一怔,沒想到她同意的這麼快,他身子微微僵硬了起來。
顧霆宴既希望她罵他一句,又想她同意。
可秦書沒有絲毫猶豫的同意了,顧霆宴心裡卻莫名很難受。
他以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寧願看著楚笙去死,也不會出手救她。
秦書問道:“地址。”
顧霆宴給她發了地址過去。
他坐在醫院走廊裡,明明是夏天,卻手腳冰涼的很,思緒混亂的很。
他不知道秦書會怎麼想。
護士又出來緊急催促了一遍,顧霆宴靠在椅子上,渾身難受,呼吸困難,他眼前霧蒙蒙的,耳邊隻有薑沉雪的哭聲。
讓他心情糟糕透了。
沒事的,以後他會好好補償秦書的。
很快,秦書來了。
她踩著高跟鞋,穿著一條黑色的長裙,端莊而又優雅,眼底沒有一絲因為顧霆宴要她輸血,而感到傷心難過。
她依舊漂亮,高貴迷人。
顧霆宴睜開眼,看在椅子上就這麼看著她那張臉,秦書緩慢的走到他身邊,遞給他一份離婚協議書。
“簽了它,我就輸血救楚笙。”
顧霆宴伸手接過,再看到離婚協議書那幾個字,他不敢置信的抬頭看秦書,心鈍鈍地痛。
她這麼喜歡他,竟要跟他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