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地站在那裡,目光掃過他略顯疲憊的臉,最終落在他煙灰缸裡的煙頭上,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什麼。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又被敲響了,沒等林萬驍回應,一個清脆帶著笑意的聲音就傳了進來:“林大鎮長,如今可是炙手可熱的大忙人,見你一麵還得層層通報呢。”
沈星瀾穿著一身利落的職業裝,外麵套著件風衣,頸間係著條絲巾,顯得乾練又風情萬種。
她手裡拿著采訪本,笑吟吟地靠在門框上,目光直接落在林萬驍身上,仿佛沒看到旁邊的陸蔓。
林萬驍心裡咯噔一下,麵上卻不動聲色:“沈大記者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我們這小地方,如今是得講點規矩了。”
陸蔓在沈星瀾進來的那一刻,背脊似乎不易察覺地挺直了一些,臉上的線條繃得更緊,眼神瞬間降溫,如同結了一層薄冰。
她收回看向林萬驍的目光,轉而平視前方,語氣公事公辦:“林鎮長,方案修改後我再送來。不打擾您接待記者了。”
她特意加重了“記者”兩個字,說完,轉身就走,步伐乾脆利落,帶起一陣微冷的風,與沈星瀾帶來的那股暗香浮動形成鮮明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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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瀾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這才走進辦公室,很自然地在林萬驍對麵的椅子上坐下:“喲,陸所長還是這麼雷厲風行,不愧是巾幗英雄。不過我怎麼聞到一股醋味呢?”
話裡聽不出是誇讚還是彆的什麼。
林萬驍沒接這個話茬,給她倒了杯水:“你怎麼又跑來了?專題還沒做完?”
“這麼大的新聞,我們報社不得跟進報道?立項批複,中央資金落地,這可是後續發展的關鍵節點。”沈星瀾接過水杯,指尖若有若無地擦過他的手背,目光灼灼,“再說了,我想來看看,你這‘考古公園之父’,下一步怎麼運籌帷幄。”
她的采訪似乎隻是幌子,眼神裡探究和私人的意味更濃。
林萬驍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拉開一點距離:“一切都是剛起步,按上級部署辦事罷了。倒是你們媒體,要多正麵宣傳,彆總想著挖什麼內幕。”
“內幕?”沈星瀾輕笑一聲,壓低聲音,“最大的內幕不就是你林鎮長慧眼如炬,一鏟子定乾坤嗎?說說,那天怎麼就那麼巧,偏偏讓你碰到了?”
她的問題看似隨意,卻帶著記者特有的犀利和某種不易察覺的試探。
林萬驍心裡警鈴微作,麵上卻露出恰到好處的無奈:“運氣罷了。趕工期檢查安全,誰想到能刨出個諸侯王。現在想想還後怕,要是當時處理不當,毀了文物,我就是千古罪人了。”
兩人一來一往,話語間機鋒暗藏。一個試圖窺探秘密,一個滴水不漏地防禦。
辦公室外,陸蔓並沒有走遠。她站在走廊儘頭的窗邊,看著樓下院子裡停著的、掛著省城牌照的采訪車,手指無意識地捏緊了那份需要修改的方案,紙張邊緣微微起皺。
剛才辦公室裡那一幕,沈星瀾看似隨意的親昵,林萬驍那瞬間細微的停頓,都像細小的冰刺,紮在她心裡。
她知道沈星瀾的身份,也知道她和林萬驍因為采訪有過不少接觸,但女人直覺告訴她,絕不止那麼簡單。
那種暗流湧動的氛圍,讓她極不舒服。一種混合著職業性的警惕和個人情緒的不滿,在她心底交織蔓延。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轉身大步走向自己的辦公室,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裡回響,比平時更重,更冷。
辦公室裡,林萬驍好不容易打發走了意猶未儘的沈星瀾,承諾安排專人接受她的“正式采訪”。
他揉著太陽穴,走到窗邊,恰好看到陸蔓冷著臉上車,警車疾馳而去,尾氣都帶著一股決絕的意味。
他歎了口氣。這局麵,比應對上級檢查和招商引資更讓人心累。
桌上的電話急促地響了起來。是縣委書記吳大勇親自打來的。
“萬驍!好消息!中央的資金批文已經到省裡了!三億!你立刻準備一下,明天和我一起去省裡彙報工作,同時要儘快拿出一個詳細的資金使用和項目推進計劃!省裡和京城都看著呢,這事必須辦得漂亮,不能出任何紕漏!”
吳大勇的聲音興奮中透著嚴肅。
“明白,吳書記。我馬上準備。”林萬驍沉聲應道。
放下電話,他目光投向窗外。
考古公園的巨輪已經鳴笛啟航,資金彈藥已然就位。但船下的暗流,船上的風波,以及岸邊虎視眈眈的窺伺,都預示著這趟航行,絕不會一帆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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