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紀委規定談話點!
張為民獨自坐在椅子上,原本挺直的脊梁微微佝僂著,像是一夜之間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幾天來的連續談話、外圍證據的不斷彙集、以及與外界徹底失聯的窒息感,早已將他精心構築的心理防線侵蝕得千瘡百孔。
他知道,外麵一定發生了很多事。那些平時對他點頭哈腰的老板們,那些看似牢不可破的同盟,在紀委的鐵拳和自保的人性麵前,恐怕早已土崩瓦解。他最擔心的,就是妻兒那邊。
門輕輕打開了,林萬驍獨自一人走了進來,手裡隻拿著一個薄薄的文件夾,沒有記錄員跟隨。他拉過椅子,在張為民對麵坐下,沒有說話,隻是平靜地看著他。
這種沉默比任何追問都更有壓迫感。張為民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聲音乾澀嘶啞:“林處長……還有什麼要問的?該說的,我都說了。我是清白的,組織上不能單憑一些人的誣陷就……”
林萬驍抬手,輕輕打斷了他,語氣出乎意料的平和,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惋惜:“張局長,今天我們不談案子。”
張為民愣住了,疑惑地看著他。
林萬驍將手中的文件夾放在桌上,卻沒有打開。他目光掃過房間,像是閒聊般開口道:“張局長,您兒子……是在悉尼大學讀書吧?聽說讀的是金融,很不錯的專業,前途無量。”
張為民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眼神瞬間變得警惕起來。
“年輕人一個人在國外,不容易啊。”林萬驍仿佛沒看到他的反應,繼續慢條斯理地說,“學費、生活費、交際應酬,處處都要花錢。我有個表弟也在澳洲留學,家裡條件還算可以,都經常喊壓力大。聽說悉尼那邊,好點的公寓,一周租金就得上千澳元?”
張為民的嘴唇抿緊了,喉結緊張地滾動了一下。對方突然提起兒子,絕不是什麼好事。
“哦,對了,”林萬驍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從文件夾裡抽出一張照片,輕輕推了過去,語氣依舊平淡,“這是悉尼情人港吧?風景真不錯。您兒子這輛車挺帥的,年輕人喜歡跑車,可以理解。就是這車牌……‘zhang1’,有點紮眼啊。澳洲交規好像挺嚴的,開這種車,可得小心點,彆惹麻煩。”
照片上,正是張昊那輛招搖的蘭博基尼和那塊囂張的車牌。
張為民的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手指微微顫抖起來。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林萬驍沒有窮追猛打,反而將照片收了回來,歎了口氣,語氣變得更加沉重:“還有您愛人,趙桂芬同誌。聽說身體不太好?平時帶孫子已經很辛苦了,年紀大了,更應該在家享享清福,保養身體。老是坐飛機來回奔波,北上廣深甚至國外地跑,太勞累了。而且……”
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看向張為民:“而且外麵消費高,誘惑也多。那些名牌包、珠寶首飾,看著是光鮮,但未必適合她這個年紀。更彆說,有些東西來得不明不白,收下了,就是禍根。不僅害了自己,更會連累家人,尤其是……孩子。”
“孩子”兩個字,林萬驍咬得格外重。
張為民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驚恐和哀求,之前的鎮定和官腔蕩然無存。他雙手緊緊抓住椅子扶手,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林萬驍知道,火候到了。他不再迂回,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錘,敲在張為民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經上:“張局長,你是老黨員了,道理比我們都懂。有些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瞞是瞞不住的。李建國交代了,筆記本破譯了,那些老板們也全都指認了。資金怎麼出去的,怎麼到你家人手裡的,我們都查得一清二楚。”
他輕輕拍了拍那個文件夾:“這裡麵,不隻是你兒子車的照片,還有你愛人在各個奢侈品店的消費記錄,每一筆,誰付的錢,為什麼付,都明明白白。還有你兒子公司在海外的賬戶流水,和哪些北陽的企業有‘業務往來’,一筆不漏。”
“你現在堅持不說,是在保護誰?還能保護得了誰?”林萬驍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如炬,直視著張為民徹底慌亂的眼睛,“你是在把他們往更深的火坑裡推!你現在主動交代,把問題說清楚,把贓款退回來,是在救他們!是在為你兒子爭取一個不至於徹底毀掉的未來!你難道真想看到你兒子的大好青春,在鐵窗裡度過?想你孫子以後被人指指點點,說他爺爺、他爸爸都是貪官?!”
“彆說了!求求你……彆說了……”張為民突然崩潰了,雙手捂住臉,肩膀劇烈地抖動起來,發出壓抑不住的、絕望的嗚咽聲。最後一根稻草,終於壓垮了這匹曾經位高權重的駱駝。妻子和兒子的命運,是他最後的、也是最脆弱的軟肋。
林萬驍不再說話,安靜地等待著。他知道,勝負已定。
哭了很久,張為民才緩緩放下手,臉上老淚縱橫,眼神渙散,喃喃道:“我……我說……我都說……隻要……隻要彆太難為他們……”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開始斷斷續續地交代:“錢……大部分都通過……通過我妻弟的公司……還有那個周老板……弄到外麵去了……我兒子……他不懂事……就是愛炫耀……他什麼都不知道……都是我的主意……是我害了他們……”
張為民的心理防線徹底瓦解,開始詳細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實,如何利用職權換取利益,如何通過家人和白手套收受巨額賄賂,如何處心積慮地將贓款轉移境外……
林萬驍拿出錄音筆,放在桌上,默默地記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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