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四,天剛蒙蒙亮,林萬驍一家便啟程了。黑色的奧迪a6駛出京城,沿著高速一路向南。車外是北國冬日的蕭瑟,車內卻暖意融融。夏寧寧細心照顧著兒子,林萬驍則偶爾通過電話處理一些緊急公務,但心思早已飛回了那個位於紅河市安豐縣九井鄉的林家莊。
越是接近故鄉,窗外的景色越是熟悉。廣袤的田野覆蓋著薄薄的霜雪,光禿禿的楊樹佇立在田埂邊,遠處村莊的輪廓在冬日淡薄的陽光下顯得寧靜而安詳。空氣中似乎都開始彌漫起記憶中那股熟悉的、混合著柴火、泥土和臘肉的味道。
“快到了。”林萬驍看著路牌上“安豐縣”的字樣,對夏寧寧說,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夏寧寧理解地笑了笑,整理了一下兒子的衣領。
車子駛下高速,轉入省道,再拐進縣道,最後開上了一條雖然已經硬化過、但仍顯得有些狹窄的鄉村公路。路兩旁是熟悉的村莊,牆上刷著各種標語,偶爾有穿著新衣、揣著鞭炮的孩子追逐打鬨著跑過。
林家莊村口那棵標誌性的老槐樹依然挺立,光禿禿的枝椏指向天空。車子剛在自家院門口停穩,得到消息早早等候的父母和弟弟林萬馳就迎了出來。
“爸,媽!”林萬驍率先下車,快步上前。
“哥,嫂子!”林萬鵬也笑著打招呼,他研究生畢業後在省城一家科技公司做研發,氣質沉穩了不少,但見到兄長,依舊帶著幾分弟弟的親昵。
林母的注意力全在孫子身上,一把從夏寧寧懷裡接過小曦曦,心肝寶貝地叫著,臉上笑開了花。林父則用力拍了拍兒子的胳膊,上下打量著,眼中滿是欣慰:“回來了,好,回來就好!”
院子裡打掃得乾乾淨淨,屋簷下掛著金黃的玉米和火紅的辣椒,正屋門上貼著嶄新的門神和春聯,墨跡飽滿,是林父的手筆,透著樸拙的喜慶。堂屋裡,八仙桌擦得鋥亮,條幾上擺著瓜果點心,正中是祖宗牌位,香爐裡插著尚未燃儘的香。
“路上累了吧?快進屋暖和暖和!”林母抱著孫子不肯撒手,連忙招呼兒子兒媳。
左鄰右舍聽到動靜,也紛紛過來打招呼。看到林萬驍帶著這麼漂亮有氣質的媳婦和白白胖胖的兒子回來,無不誇讚。
“萬驍回來了!”
“這是弟妹吧?真俊!”
“哎呦,這大胖小子,真稀罕人!”
濃鬱的多音,熱情的笑臉,讓林萬驍瞬間卸下了所有官場上的盔甲,變回了林家那個有出息的大兒子。
夏寧寧雖然從小在京城長大,但並非不諳世事,她落落大方地和鄉親們寒暄,遞上從京城帶來的糖果點心,很快就贏得了大家的好感。小曦曦到了新環境,起初有些認生,但很快就被奶奶和熱情的鄰居們逗得咯咯直笑。
午飯是地道的家鄉菜。林母親自下廚,燉了香噴噴的土雞湯,蒸了臘腸、臘肉,炒了自家地裡種的冬筍和青菜,還有林萬驍小時候最愛吃的米粉肉。飯菜擺上桌,熱氣騰騰,香氣四溢。
“多吃點,在外麵可吃不到這麼地道的。”林母不停地給兒子、兒媳夾菜。
林萬驍吃著熟悉的飯菜,聽著父母絮叨著村裡的家長裡短,誰家兒子娶媳婦了,誰家閨女考上學了,誰家今年種大棚菜賺了錢……這些瑣碎的、充滿煙火氣的信息,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放鬆和踏實。這是他的根,無論他走得多遠,飛得多高,這片土地和這裡的人,始終是他最深的牽掛。
飯後,林萬驍讓弟弟陪著,在村裡轉了轉。村子比他記憶中的樣子好了很多,水泥路通到了家家戶戶門口,不少人家蓋起了兩層小樓,門口停著摩托車甚至小汽車。但也看到了一些問題,比如村小學依舊顯得破舊,幾個留守兒童在寒風中追逐玩耍,臉蛋凍得通紅;村頭的河道裡還能看到一些垃圾。
“村裡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的多是老人和孩子。”林萬馳介紹說,“咱們村還算好的,有幾個小加工廠,能留住一部分人。隔壁幾個村更空。”
林萬驍默默聽著,心中思忖。鄉村振興,任重道遠。他在龍湖推動的那些,如何能惠及到家鄉這樣的基層村落?
下午,按照鄉俗,林萬驍帶著妻兒去給族裡的長輩們拜年。走在熟悉的巷弄裡,不時有長輩拉著他說話,誇他有出息,沒忘本。他也恭敬地問候,遞上香煙和紅包。夏寧寧抱著兒子,跟在後麵,微笑著應對,舉止得體。
在一戶本家叔叔那裡,老人拉著林萬驍的手,語重心長地說:“萬驍啊,你在外麵當官,是咱們林家的驕傲。但不管官做多大,都要記住,腳底下踩的是黃土,心裡頭裝的是老百姓。”
“叔,我記下了。”林萬驍鄭重地點頭。這些樸素的話語,比任何文件上的要求都更直抵人心。
傍晚時分,夕陽給村莊披上了一層暖金色的外衣。家家戶戶的煙囪開始冒出嫋嫋炊煙,空氣中彌漫著年夜飯的餘香和爆竹燃放後的淡淡火藥味。林萬驍站在自家院門口,看著這片生他養他的土地,看著父母抱著孫子在院子裡其樂融融的景象,看著妻子和弟弟在旁邊輕聲交談,心中充滿了寧靜與滿足。
這裡沒有官場的爾虞我詐,沒有發展的焦慮,隻有最純粹的親情和鄉情。這一天的返鄉,仿佛是一次心靈的充電,讓他洗去了征塵,重新汲取了力量。
他知道,明天就要離開,回到那個屬於他的戰場。但故鄉的這一年味,親人的這一份牽掛,將化作他繼續前行的動力。無論未來身在何方,林家莊,永遠是他夢開始的地方,也是他精神歸宿的錨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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