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槍時,胡義已經從大門衝進去了!
趙保勝白擔心了,屋裡再沒響槍,一陣稀裡嘩啦撞擊聲,安靜下來,他握著斧子從門口伸頭看,胡義站著。
沒事就好,趙保勝去翻背簍,記得有蚊帳收著的,扯一塊給傻小子先包紮一下,等他回頭,傻小子已經靠坐在門旁,衝他傻笑:“趙哥,沒事了!”
趙保勝扒拉開焦破的衣服口子,果然不流血了……
正抬手準備給傻小子一個毛栗子,趙保勝愣了一下,還是扯了一塊蚊帳:“你小子命大,可能火也大!都流鼻血了!”給傻小子鼻孔堵上。
胡義背著槍,走出門,低頭看一眼牆角傻笑的兩人,病殃殃的臉色似乎好了一點。
天大亮了,太陽出現在東頭,三人坐在門檻上。
胡義拿著一支精巧的手槍在發呆。
趙保勝和傻小子在整理背簍,舍棄一些不必須的,還得想辦法弄些藥品之類,逃跑路上會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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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霧已散,深秋的陽光懶懶散散。
傻小子在疊他的軍服,他舍不得丟棄,但趙保勝說帶著軍服是危險,會被當成逃兵抓的。
他看向胡義,希望胡長官幫他說一句,這套軍服是王老摳替他領的,是他這輩子頭一次穿這麼體麵的衣服。
忽然,他覺得鼻子發熱,嗓子眼兒裡往外頂,然後,眼前一黑。
傻小子再也沒能醒過來。
胡義認為是房子裡那個娘們打中傻小子造成的。
趙保勝覺得不完全是,他雖然不是學醫的,但也知道傻小子這個樣子像是內臟損傷,內出血造成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昨天那場炮擊,當時誰也沒注意到,傻小子是不是趴在地上過。
當然,和那娘們的一槍有那麼一點關係,她那一槍,讓傻小子倒地,內臟損傷會不會是這一摔才大出血的?
說不清楚,趙保勝看著毫無氣息的傻小子,覺得他的運氣用完了,好不容易毫發無傷地逃出來,卻死在這個無名的小村子裡。
胡義覺得,傻小子是個有福氣的。
村外的墳地,胡義給傻小子找了一塊向陽的地方,可惜沒有棺材,隻找到一卷舊草席給傻小子包上。
趙保勝想弄塊碑,哪怕木頭牌子,可惜他和胡義都不知道傻小子叫什麼……
趙保勝有些悲傷,這孩子就比自己兒子大兩歲。
胡義不覺得悲傷,反而有些羨慕,傻小子有墳,有全屍,死得也沒痛苦,還穿著他最體麵的那套軍服……想想王老摳大個兒幾個,還有更多死在戰場上的人,這麼死,是種幸福。
埋完人,回村收拾東西,淞江那邊炮聲已經清晰可聞,鬼子的大炮在開火,不再是擲彈筒和迫擊炮了,再耽誤,就跑不了了。
趙保勝收拾背簍,讓胡義換掉軍服,胡義沒搭理,他進屋,要審問一下那個娘們!
“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想知道,但你殺死了我的弟兄,我覺得我有必要替兄弟做點什麼。”
“他是個十四歲的爺們,是個幸運的好小子,我剛剛把他埋了,就埋在村子外麵。這小子是餓死鬼投胎,一輩子都在找吃食,不停地找,直到今天早上,總算找到了槍口上。”
女人嗚嗚咽咽的聲音。
趙保勝在門外打包,這才聽出來,胡義這狗日的堵著人家的嘴,這算啥審問?胡義在自說自話!1900,槍牌擼子,這可不是窮人家的東西。”
“特務?長官姨太?或者貴府千金?月黑風高,跑到這窮鄉僻壤來打黑槍,怕也不是個善類吧?”
聽到這個,本來想進去說兩句勸解一下的趙保勝,停住了,他想看看胡義是不是看出什麼了,這女人忽然出現在無人的村莊裡,總有些蹊蹺。
結果,就是長時間的沉默,女人也不再嗚咽。
派出所,趙保勝進過,但他也沒見過這樣的‘審問’啊!
猛地,屋裡傳來凳子倒地的聲音,接著,有布匹被扯開的撕裂聲,女人的嗚咽急切又惶恐,偏偏沒胡義的聲音!
蹲坐的趙保勝,立刻站起來,結果腿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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