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一行人坐在長椅上。
儘管身軀得到了短暫的休憩,但內心深處的波瀾卻從未平息。
周遭的一切,
無不刺激著他們的感官,挑戰著他們固有的認知。
就在此時,
一道輕盈的身影從他們身旁的通道口走了出來。
步伐輕快,
徑直走向站台中央的一個信息發布點。
那是一位年輕的女子,大約二十歲出頭,身形高挑,一頭烏黑的長發被簡單地束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頸項。
她身上穿著一套裁剪合體的製服。
並非大唐常見的寬袍大袖,而是修身的短款上衣,露出纖細的腰肢。
下身是一條長度及膝的裙子。
搭配一雙款式新穎的低跟鞋。
這身裝扮,
在大唐而言,簡直是離經叛道,聞所未聞。
原本還在觀察站台布局的李治,目光不經意間瞥到那道身影,瞬間便被牢牢吸引。
他收回了投向遠方鐵軌的視線。
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直勾勾地盯著那女子遠去的背影。
眼珠子幾乎都忘了轉動。
他自幼生長在深宮之中,所見女子皆是循規蹈矩的裝束,即便是宮廷舞姬,也遠不及眼前這位女子衣著大膽。
那製服勾勒出的曼妙身姿。
以及行動間展現出的自信與活力,無一不衝擊著他尚顯稚嫩的心靈。
他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也沒發出來。
剩下無意識地吞咽著口水。
坐在李治身旁的房玄齡,也注意到了那名女子。
他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眼神中充滿了震驚與不悅。
作為大唐的宰相,禮儀綱常深入骨髓。
他對於女性的著裝有著根深蒂固的看法。
在他看來,
女子本應深居簡出,即便外出,也當穿戴整齊,以示端莊。
而眼前這名女子的打扮,
簡直是公然挑戰大唐的道德底線。
“此為何等穿搭?簡直是傷風敗俗!”
房玄齡壓低了聲音,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斥責。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李世民,似乎想從皇帝的臉上找到同樣的不滿與震怒。
然而,
青年男子卻在這時輕笑一聲,那笑聲中帶著一絲不以為然。
甚至還有幾分促狹。
“先生此言差矣,用‘傷風敗俗’來形容,未免太過偏頗。”
“依我看,您這般見解,倒是有些……迂腐了。”
“迂腐?”
房玄齡猛地一怔,臉色漲得通紅。
他活了半輩子,學識淵博,政績斐然,何曾被人當麵斥責為“迂腐”?
而且還是出自一個看起來比他小一半的青年之口。
這不僅是對他個人學問的否定。
更是對他多年來所堅守的價值觀的挑戰。
他張了張嘴,
想要反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隻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臉上神情變幻,精彩異常。
青年男子似乎並不在意房玄齡的反應。
他收回了看向那女子的目光,轉而望向李世民等人,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慨。
又摻雜著一絲自豪。
“自那位上來之後,黔州便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不僅是在這交通方麵,在社會的方方麵麵,都有著前所未有的變化。”
他頓了頓,
眼神中閃爍著對“那位”的敬意與認同。
“對女性的要求,也漸漸變得寬鬆起來。”
“如今在黔州城中,女子不僅能夠走出家門,從事各種工作,而且穿衣風格也漸漸變得自由。”
“隻要不是袒胸露乳,不逾越最基本的社會公序良俗,那便不會有人去刻意乾涉,更不會因此而受到指責。”
男子說著。
又看了一眼那名女子遠去的背影,眼中帶著一絲欣賞。
“而且,房先生,各位看官,你們就說,這般穿搭,好不好看?”
他的問題,仿佛一道驚雷。
將李治從失魂落魄的狀態中猛然拉回。
李治聞言,
下意識地連連點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女子的背影。
嘴角的笑意幾乎要咧到耳根。
他根本顧不得方才被父皇訓斥的危險。
隻覺得眼前這般景象,當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心中那股朦朧的好奇與向往,被徹底點燃。
李世民看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隨即揚起手,
毫不留情地在李治的後腦勺上輕輕拍了一下。
雖然力道不大,
但那清脆的響聲和其中蘊含的警告意味,卻足以讓李治瞬間收斂了癡迷的目光。
乖乖地坐正了身子,臉上帶著一絲委屈和尷尬。
“沒出息!”
李世民沉聲嗬斥,聲音雖低,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帝王威嚴。
他自然也看到了那名女子,也聽到了青年男子的話語。
但此刻,
他更關注的,是男子話語中的另一個關鍵詞——“那位”。
李世民的目光從李治身上移開。
落在青年男子身上,眼神深邃而銳利。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
雖然沒有直接發問,但那份無形中散發出的壓迫感,卻足以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一滯。
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青年的表情。
試圖從他細微的神態變化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小兄弟方才所言,‘那位’上台,黔州便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
李世民緩緩開口,語氣平靜。
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探究,“敢問小兄弟,此‘那位’,指的是何人?”
“黔州乃是大唐的國土,其父母官,自然是由朝廷任命。
據朕所知,黔州刺史一直在其位,從未有過變動。”
“小兄弟此話,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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