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確定，但這是目前最好的機會。”張波握緊拳頭，“我們已經做好了周全的準備，醫院的病例由張亮負責，查下來絕對是沒什麼問題的；項目方麵，我們保證不參與競標，隻是用這個當誘餌。而且消息的傳播範圍我們會嚴格控製，不會給你和孩子帶來太大影響。”
阿柯重新坐回沙發，雙手揉著太陽穴，陷入沉思。辦公室裡一片寂靜，隻有窗外的雨聲不斷敲打著玻璃。
“老張，你知道我最看重什麼。”阿柯抬起頭，目光堅定，“我可以幫你，但有兩個條件。第一，計劃必須萬無一失，不能有任何紕漏，絕不能影響到我的家人；第二，一旦事情結束，不管結果如何，必須第一時間澄清事實，恢複我和孩子的名譽。”
張波心中一喜，快步上前，緊緊握住阿柯的手：“老柯，謝謝你！我向你保證，一定會做到！我們兄弟這麼多年，我怎麼會害你。等這件事結束，張偉這條命都是你的！”
阿柯拍了拍張波的肩膀：“彆說得這麼嚴重。但你記住，我不是為了彆的，隻是看在多年兄弟情分上，不想讓你兄弟被仇恨吞噬，也不想讓真正的凶手逃脫。畢竟你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
“我明白。”張波點點頭，眼中閃爍著感激的光芒，“我們會小心再小心，絕不讓你失望。”
離開阿柯的辦公室，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夕陽的餘暉灑在地麵的積水之上，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兩個小時後，張波推門而入時，肩頭洇著深色水痕，卻笑得格外暢快：“那小子拍著胸脯說‘朋友的朋友就是兄弟’，願意配合。但他也說了——”
張波豎起一根手指，“項目必須走正規流程，絕不搞暗箱操作。”
張偉長舒一口氣，緊繃的肩膀終於放鬆：“足夠了。我們本來也隻是拿這當誘餌。”
他轉向張亮，“病例最遲後天要拿到；陸晨，把項目資料做成漏洞百出的版本，故意留幾個破綻讓陳小雨挑刺；我來準備談判話術......”
張偉說完這一切，跟他們打了招呼，就急急忙忙開車接孩子回家去了。從一名出色的黑暗世界的英雄轉變成為了奶爸。
與此同時，金璧輝煌會所頂層的辦公室裡，陳小雨倚在真皮老板椅上，指尖夾著的雪茄正騰起嫋嫋青煙。
落地窗外，魔都璀璨的夜景儘收眼底，霓虹燈光在玻璃幕牆上交織成流動的光河，卻映照不出他眼底的陰鷙。
“叮——”手機屏幕亮起，是私家偵探發來的加密文件。陳小雨輕抿一口威士忌，修長的手指熟練地輸入密碼，數十張照片與資料即刻鋪滿屏幕。
張偉的個人履曆、陸晨的黑客圈子、張波的銀行行長同學們，甚至張亮在醫院的人脈關係，都被扒得一乾二淨。
“有意思。”陳小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雪茄灰簌簌落在價值不菲的波斯地毯上。當看到張偉妻子喬曉麗的死亡記錄時，他的瞳孔微微收縮——那場“醫療事故”看似天衣無縫，沒想到竟成了導火索。
他抓起辦公桌上的紅色內線電話，語氣冰冷：“通知情報組，重點監控張偉等人的一舉一動。從今天起，他們去的每一個地方、見的每一個人，都要詳細彙報。”
掛掉電話，他又撥通另一個號碼，“謝總，張偉那邊有動作了。他們似乎在謀劃臨新港區的項目，還牽扯到阿柯......”
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笑聲：“讓他們折騰。阿柯知道怎麼做的，不過，彆讓他們壞了大事。必要時......”話音戛然而止，卻讓陳小雨不寒而栗。
他太清楚這位幕後老板的手段了——那些消失在泰蘭國的“受助者”，那些人間蒸發的知情者，都是血淋淋的教訓。
夜幕漸深，陳小雨獨自來到會所的地下酒窖。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陳年紅酒的香氣，他伸手取下一瓶1982年的拉菲，琥珀色的酒液在水晶杯中輕輕搖晃。
“想跟我玩？”他對著空氣輕聲呢喃，“就讓你們知道，螳臂當車是什麼下場，讓你們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晨光透過寫字樓的百葉窗，在遊戲房的地毯上投下細長的光影。陸晨的電腦屏幕泛著冷光，鍵盤敲擊聲戛然而止時，張波正用紙巾仔細擦拭著眼鏡，而張亮則在白板上用紅筆勾勒著關係網，筆尖與板麵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
張偉推門而入，懷裡抱著兩個鼓鼓囊囊的紙袋，蒸騰的熱氣混著食物香氣瞬間彌漫整個房間。“都彆忙活了，先填肚子。”
他將紙袋往桌上一放，油條的焦香、豆漿的醇厚、小籠包的鮮甜頓時四溢開來，“老攤子買的，還是熟悉的味道。”
陸晨摘下耳機，眼睛亮了起來：“這時候來頓豐盛早餐，老張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兒啊。”他伸手抓起一根油條，咬下酥脆的一截，“從昨晚到現在，代碼敲得我腦袋都快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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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波接過一杯還冒著熱氣的豆漿，鏡片後的目光掃過張偉疲憊卻堅定的眼神：“你小子，一夜沒睡？”
張偉撕開燒麥的油紙，熱氣撲在臉上：“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待會兒怎麼對付陳小雨。”他咽下一口燒麥，繼續說道，“那家夥狡猾得很，我們必須把每種情況都想到。”
眾人圍坐在桌前，一邊吃著早餐，一邊討論起來。張亮放下筷子，推了推眼鏡：“首先要確定我們的核心目標——讓陳小雨鬆口，拿到他和謝氏集團參與器官販賣的證據。但我們不能表現得太急切，否則容易引起他的懷疑。”
陸晨擦了擦嘴，打開電腦調出資料：“我黑進了金璧輝煌會所的係統，查到陳小雨這幾天頻繁和境外聯係，尤其是泰蘭國的幾個號碼。這或許是個突破口。”
他放大屏幕上的通話記錄，時間節點與張偉妻子的事故、王小華王小慶的異常資金流動高度吻合。
張波將豆漿一飲而儘，抹了把嘴：“我聯係了銀行的同學，查了陳小雨的資金賬戶。雖然表麵上乾淨，但近半年有幾筆大額資金往來，去向都標注為‘慈善項目’，這和謝氏集團的慈善業務脫不了乾係。”
張偉點點頭，從包裡掏出一疊紙，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字：“我整理了十幾種可能出現的情況。比如，陳小雨直接拒絕合作；或者他懷疑我們的動機；又或者他將計就計，想反套路我們。”他拿起其中一張，“每種情況都對應一套話術和應對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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