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邁巴赫消失在街角，張偉獨自站在酒店台階上。雨滴突然砸落，他望著水窪中自己扭曲的倒影，想起妻子臨終前插滿管子的模樣。
陳小雨那句“會留意”，雖然沒有實質性承諾，但足夠讓張偉有信心能夠更進一步。
而此刻的陳小雨正倚在車後座，用消毒濕巾反複擦拭手指。車載屏幕亮起，謝明遠的臉出現在視頻通話中。
“張偉應該知道了點什麼，竟然敢試探我們！”他將張偉給的診斷書扔到一旁，“想用阿柯的兒子當誘餌。”屏幕裡傳來低沉的冷笑：“那就陪他們玩玩。讓東南亞那邊準備份假配型報告，做得逼真些。”
掛斷電話，陳小雨望著窗外的雨幕，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他想起張偉提到“心臟”時眼底燃燒的恨意，那分明是複仇者的眼神。
但在謝氏集團編織的巨網下，再鋒利的刀刃，也不過是待折的枯枝。他摸出袖口裡藏著的微型錄音筆，裡麵完整記錄著剛才的對話——這是他能夠進步的武器，也是懸在張偉頭上的鍘刀。
半島酒店的包間門剛關上，張偉就掏出手機給陸晨發了條消息。十分鐘後，門被推開，陸晨、張波和張亮魚貫而入，臉上帶著如釋重負的表情。
“可算結束了，”陸晨摘下耳機，揉了揉發脹的耳朵，“監聽設備全程運轉，不過陳小雨那老狐狸說話滴水不漏。”
張波徑直走向餐桌，夾起一塊鮑汁扣遼參：“但他沒否認能找到心臟源，這就說明有戲。”他咀嚼著美食，含糊不清地說，“老柯那邊應該沒啥問題，讓他繼續扮演焦急父親。”
張亮推了推眼鏡，“現在最重要的是等陳小雨露出馬腳，找到他和泰蘭國器官販賣網絡的直接證據。”
張偉給自己倒了杯肥宅快樂水，一飲而儘：“大家先放鬆一下，吃飽喝足才有精力應付接下來的硬仗。”
他夾起一塊紅燒肉，卻沒什麼胃口，腦海裡不斷回放著和陳小雨的對話，“陳小雨雖然嘴上說按規矩來，但他那眼神騙不了人，他肯定上鉤了。”張偉暗自思考。
眾人不再說話，埋頭享用著桌上的美味。但這頓飯吃得並不踏實，每個人心裡都清楚，這隻是開始，真正的較量還在後麵。但是畢竟這段時間開銷不小，還是能省就省啊。
第二天一早，張偉送完小布上學之後，就像往常一樣在公司上班。張偉盯著電腦屏幕上的項目資料，卻怎麼也看不進去，滿腦子都是陳小雨和謝氏集團的事。
突然，前台小姐姐的電話打了進來，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激動：“張總，樓下有位楊興先生要見您，他說是南恒醫藥集團的老總。”
空氣瞬間凝固。陸晨的手指懸在鍵盤上方，張波手中的單據簌簌作響，張偉的瞳孔猛地收縮—南恒醫藥，那個在醫藥界如巨擘般存在的企業，與謝氏集團明爭暗鬥多年，此刻突然造訪，絕非偶然。
“請他們上來吧。”張偉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領帶。
幾分鐘後，辦公室門口傳來沉穩的腳步聲。張偉抬頭，隻見一位四十五歲左右的中年男人走進了會客室，他身著身著藏青色手工定製西裝，腕間的百達翡麗折射著冷光，氣度不凡，身後跟著兩位乾練的助理。
“張總，久仰大名。”男人伸出手，笑容可掬，“我是楊興，南恒醫藥負責人。”
張偉連忙起身握手，心裡卻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楊總大駕光臨，真是讓我們蓬蓽生輝。快請坐。”
陸晨和張波也上前寒暄，辦公室裡一時間氣氛熱烈。但張偉注意到，楊興的目光在掃過他們幾人時，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隨後楊興對著張偉等人說道，“今日冒昧來訪，是想與各位談一筆互利共贏的生意。”
張偉強壓下心頭的震驚，示意眾人落座。“楊總請說。”他的聲音平穩，目光卻如鷹隼般緊盯著對方。
“我手裡有一批頂尖醫療器械，”楊興接過助理遞來的資料，推到張偉麵前，屏幕上閃爍著精密儀器的參數，“歐洲那邊急需這批貨，但我的常規渠道出了些問題。聽聞張總在國際貿易上人脈廣泛，不知能否幫這個忙？”
陸晨突然冷笑一聲：“楊總的南恒醫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必找我們這種小公司？”
楊興的目光掃過陸晨，鏡片後的眼神深不可測：“有些事，大公司反而不好出麵。”他頓了頓，手指輕點資料，“你們看看，這批貨價值不菲，隻要咱們把這筆生意做成，利潤不會少！你們可以看看資料”
張波的鋼筆在紙上劃出長長的墨跡。作為銀行信貸出身的他，立刻捕捉到關鍵：能賺很多錢……這怎麼能夠放棄。“楊總既然信得過我們，這生意交給我們，您就放心吧！”
楊興大笑出聲，笑聲震得辦公室的玻璃嗡嗡作響。“張經理果然是個爽快人！”他笑眯眯地看著眾人，隨後說道，“那你們好好看看這些資料，好好準備準備，明天來我辦公室聊聊細節，簽個合同！”
張偉的心臟猛地一跳，這段時間調查謝氏集團，醫院的事情等，花銷很大，確實是需要更多的利潤才行，這次的機會可不能失去。
他與兄弟們交換了個眼神，看到彼此眼底燃燒的火焰——這或許是能讓公司搭上大腿的好機會，堅決不能錯過！
“非常感謝楊總，我們明天見。”張偉伸出手，“希望咱們這次的合作能夠順利！”
“爽快！”楊興用力握住張偉的手，“明天上午十點，來我辦公室。咱們好好聊聊。”
送走楊興後，辦公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陸晨立刻調出南恒醫藥的財務報表，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南恒醫藥集團的財務報表非常好，去年盈利了幾百億，這是咱們公司發展上麵的貴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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