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漸漸小了下去，寒風穿過樹林，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是在哭。眾人沉默地添著柴，沒人再說話，但眼神裡都透著股勁——不能就這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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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約莫一個時辰，體力恢複了些，林風站起身：“不能在這兒耗著，天黑前得回村，跟村裡報個信，讓他們做好防備。”
剩下的六個漢子點點頭，撿起地上的家夥，跟在林風身後往林家村走。雪地上的腳印歪歪扭扭，卻異常堅定。
走了沒多遠，陳雪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前麵的雪地上：“你們看那是什麼？”
眾人湊過去一看，隻見雪地上有串奇怪的腳印，不是人的，也不是獸的，像是無數小爪子踩出來的，密密麻麻擰在一起，往村子的方向延伸。
“是蟲潮的腳印？”一個漢子皺起眉，“它們沒亂徹底？還在往村裡去？”
林風蹲下身，摸了摸腳印上的雪，還沒凍實：“剛過去沒多久。數量不多，可能是沒來得及參與內鬥的散兵。”
“那咋辦？”有人問，“村裡都是老弱婦孺，要是被這些東西闖進去……”
林風站起身，眼神沉了下來：“不能讓它們靠近村子。黃三太爺，你跑得快，先回村報信，讓大夥把門窗關好，彆出來。我們幾個在這兒把它們截住。”
黃三太爺點點頭：“小心點，這些散兵雖然亂，可瘋起來更難纏。”說完，化作一道黃光，“嗖”地往村子方向竄去。
林風把剩下的人分成兩組：“我帶三個去前麵堵，你們三個從旁邊繞過去，把它們往中間趕。陳雪，你用狐火收尾，儘量彆硬拚。”
“嗯。”陳雪點點頭，指尖的狐火又亮了些，雖然微弱，卻足夠應付這些散兵。
眾人分頭行動，林風帶著人往腳印延伸的方向跑，沒多遠就看見前麵雪地上有片黑影在蠕動，正是那些沒散去的灰鼠和蟑螂，零零散散的，大概有幾十隻。
“動手！”林風低喝一聲，率先衝了上去。桃木劍劈出白光，瞬間挑飛兩隻灰鼠。旁邊的漢子們也舉著刀斧跟上，喊殺聲在樹林裡響起。
那些散兵果然瘋得很，見人就撲，根本不管死活。有隻蟑螂跳到一個漢子的胳膊上，硬殼卡住了刀縫，那漢子急得用手去掰，結果被灰鼠咬了小腿，“嗷”地一聲跪倒在地。
“小心！”林風趕緊回身，一劍刺穿灰鼠的肚子，又一腳把蟑螂踢飛，“彆跟它們纏鬥，速戰速決！”
陳雪從側麵繞過來，狐火“呼”地鋪開，把剩下的蟲鼠圈在中間。火苗舔過之處，蟲鼠發出“滋滋”的慘叫，很快就被燒得焦黑。
沒一會兒，散兵就被清理乾淨了。那被咬到小腿的漢子坐在雪地上，褲腿被咬破了個洞，傷口上留著兩排牙印，正往外冒血。
“趕緊處理下。”陳雪掏出隨身攜帶的草藥，給他敷在傷口上，“這鼠牙有毒，得趕緊回村找郎中看看。”
漢子點點頭，被另外兩人扶著站起來，一瘸一拐地往村子走。
林風看著地上的焦屍，心裡那股沉重的感覺一點沒減。這隻是些散兵，就費了這麼大勁，要是萬魂壇底下真有更厲害的東西等著，他們能應付得了嗎？
“走吧，回村。”林風拍了拍身上的雪，率先邁步。
夕陽的餘暉透過樹梢照下來，把眾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遠處的林家村已經能看見輪廓，煙囪裡冒出的炊煙在寒風中散開，透著股安穩的氣息。
林風握緊了手裡的桃木劍，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不管黑老太太的心臟藏在哪兒，不管還有多少圈套，他都必須走下去。為了村裡的安穩，為了那些死去的人，也為了自己肩上的擔子。
這場仗，必須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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