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碰!”陳默厲聲喝止。
可已經晚了。
林小棠的虛影猛然轉向秦月,嘴角揚起,卻無笑意。她抬起手,掌心對準秦月眉心——
一道金光射出。
不是攻擊,而是注入。
秦月身體劇震,雙眼翻白,喉嚨裡發出不屬於她的聲音:“……戲未終,人未散,命簿重開——”
話音未落,金光突然偏移,直射向門口。
林小棠站在那裡。
不,是她的身影。真實的身體仍被困在星圖之中,可這一道輪回之光,竟將她的意識投影至此。
她抬起右手,指尖觸碰到金光的瞬間,皮膚開始碳化,焦黑裂開,露出底下猩紅的血肉。
“啊——!”她慘叫出聲,整個人跌倒在地。
“小棠!”陳默衝上前扶住她,觸手滾燙,仿佛握著一塊燒紅的鐵。
她的手臂從手腕到肘部,已被金光灼出深可見骨的傷痕,皮肉翻卷,卻不見血流,隻有細小的金色符文在傷口中遊走,像是在書寫什麼。
“它……在改寫我……”她喘息著,“這本子……不是記錄……是修改……”
陳默猛地抬頭,死死盯住生死簿。
就在這時,屋頂傳來一聲輕響。
瓦片碎裂,一道人影倒懸而下,黑袍翻飛,如蝙蝠展翼。他手指一勾,直取桌上的簿冊。
陳默反應極快,胎毛筆橫掃而出,筆尖在空中劃出一道銀線,擋下對方手腕。
兩人在半空交鋒一瞬,各自後退。
來人輕盈落地,黑袍拂地,麵容隱在陰影中,唯有嘴角微揚。
“陳先生。”聲音溫潤如舊友,“多年未見,你還是這般……多管閒事。”
陳默瞳孔驟縮。
“周懷安。”
古董店老板緩緩摘下眼鏡,露出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他目光掃過生死簿,又落在林小棠焦黑的手臂上,輕輕歎息:“可惜了。這孩子本可成為‘引魂使’,卻被你們打斷了儀式。”
“你在利用這本子?”陳默冷聲問。
“利用?”周懷安輕笑,“我隻是……取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他伸手,指尖凝聚一抹幽藍火焰,“二十年前那場封印失敗,我妻子的魂魄被困鏡中,唯有集齊九十九道‘執念輪回’,才能重啟陰陽簿,讓她歸來。”
他目光轉向陳默:“而你,陳默。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你的名字會出現在這裡?因為你父親……也曾試圖改寫生死簿。”
陳默心頭一震。
“不可能。他從不信這些。”
“不信?”周懷安冷笑,“可他留下了鑰匙——你母親的項鏈,就是開啟簿冊的信物之一。”
陳默下意識摸向胸口,那裡藏著母親的吊墜。
“你以為你在調查靈異?”周懷安一步步逼近,“其實你一直在完成你父親未竟之事——收集執念,喚醒輪回。”
蘇明遠猛地拔槍:“夠了!”
槍口對準周懷安眉心。
可對方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蘇隊長。”他淡淡道,“你真以為自己是偶然卷入這些事件的?看看這本子。”
他指尖一彈,生死簿自動翻頁。
一頁泛黃的紙張上,赫然印著三枚指紋——全屬於蘇明遠。
“近三十年來,十二起命案現場,都留下了你的指紋。”周懷安輕聲道,“可你……從未去過那些地方,對嗎?”
蘇明遠臉色煞白,手指僵在扳機上。
陳默迅速掃視簿冊,發現那些案件時間跨度極大,最早的一起發生在1998年——那時蘇明遠才十四歲。
“這不是你乾的。”陳默低聲道,“是有人在用你的身份,製造‘輪回罪證’。”
周懷安笑了:“聰明。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偏偏是他?”
他目光如刀,直刺蘇明遠:“因為他是‘容器’。二十年前那場儀式失敗時,有一個人的靈魂碎片,寄生在了他體內。”
空氣凝固。
就在這時,陳默忽然察覺異樣。
周懷安站立的姿態,脖頸微傾,呼吸節奏……竟與“鏡中人”在鏡界中模仿他的方式完全一致。
他不是在說話。
他是在被模仿。
真正的周懷安,或許早已不在。
陳默握緊胎毛筆,筆尖對準對方心口。
“你不是周懷安。”他一字一句道,“你是‘它’的偽裝。”
話音未落,周懷安嘴角忽然裂開,一直延伸至耳根,露出森白牙齒。
他抬起手,五指張開,掌心浮現一道熟悉的掌印——
正是林小棠留在灰燼中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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