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向屏幕。畫麵底部出現一道灰線，緩慢上移。不是雪花，也不是扭曲，而是像一層薄霧覆蓋上來。三秒後，消失。
林小棠的手猛地一顫。
陳默立刻打開錄音機，接入測靈儀。新一波脈衝被捕獲，頻率與之前完全一致。
“它知道我們在。”蘇明遠說。
“不是它。”林小棠低聲說，“是她們。”
“誰？”
她搖頭，“我說不清，但我聽見了。很多聲音，都在喊同一個詞。”
“什麼詞？”
“名字。”
陳默看著她，又看向病院深處。他摸了摸風衣內袋，母親的銀鏡有點發燙，但沒有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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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把手機連上終端，調出老李的住址。“他住四樓，獨居。明天下午三點以後在家。”
蘇明遠點頭，“我去找居民聊聊。換身衣服，裝成搞地方誌的。”
林小棠把手插進褲兜，胎記不再發光，但皮膚底下仍有餘溫。她想起檔案裡那張集體照，周懷安站在角落，眼神不像醫生，倒像在守什麼東西。
“我們得快點。”她說，“它們的時間快到了。”
陳默沒問什麼意思。他知道有些事不需要解釋。
他們重新上車。秦月把攝像機關機，但信號模塊仍開著。屏幕上，波動條每隔三十秒跳動一次，像心跳。
車子啟動，駛離鐵門。
後視鏡裡，主樓頂層的窗戶忽然亮了一下。不是燈光，也不是反光，而是一瞬間的白色輪廓。接著恢複黑暗。
沒人注意到。
陳默低頭看測靈儀，數據已經保存。他把儀器收進包裡，順手摸了摸左腕的紅繩。繩子舊了，邊緣有些磨損。
林小棠閉上眼，手心貼著大腿外側。她感覺到一股熟悉的牽引力，來自地下深處。那種感覺不像威脅，更像召喚。
秦月翻出筆記本，寫下“夜巡員老李”和“三點鐘”。她在“名單”下麵畫了橫線。
蘇明遠靠在後座，記事本攤在膝蓋上。他盯著“非自然終止”四個字，想起人事係統裡的警告提示。整個項目組的信息被清空，連離職記錄都沒有。
車拐過彎道，病院徹底消失在視野中。
前方路口亮著紅燈。
陳默望著前方，忽然說：“下次來，不能隻在外麵。”
秦月抬頭，“你是說進去？”
“不隻是主樓。”他說，“是下麵。”
林小棠睜開眼，手心突然一燙。
她低頭，看見掌紋間浮現出一道淺紅色痕跡，形狀像一個字母，又像某種符號。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攝像機屏幕上的波動條猛然拉直，變成一條持續高振幅的線。
所有人的手機同時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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