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去世了。”他語氣平靜，“這些事，就很少再提。”
她忽然理解了他性格中那份矛盾的根源——來自藝術的熏陶，與不得不背負的商業使命。
午後，他們並肩在花園裡散步。陽光透過玻璃穹頂，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夜，”蘇婉輕聲說，“謝謝你今天帶我來。”
他停下腳步，轉身麵對她：“婉婉，我可能永遠成不了藝術評論家。但我想陪你看遍世界所有的美。”
這話不像誓言，卻比任何誓言都動人。
就在這時，蘇婉的手機響起。是魏晨發來的消息，問她是否喜歡那本畫冊。
她正要回複，東方夜輕輕抽走她的手機：“今天隻屬於我們。”
他的語氣很淡，眼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專注。
回程的車上，蘇婉靠著車窗小憩。等紅燈時，她感覺東方夜輕輕為她披上外套，動作溫柔得像是怕驚擾一個好夢。
半夢半醒間，她聽見他低聲吩咐司機：“開慢些。”
這一天的東方夜，與平日判若兩人。沒有商業精英的冷厲，沒有集團總裁的疏離，隻是一個陪心上人看展的普通男人。
傍晚到家時，蘇婉在包裡發現了那本畫冊。翻開扉頁，上麵多了一行剛勁的字跡：
「願為你的莫奈，窮儘餘生描繪你的明媚。——夜」
她轉身，看見東方夜站在暮色裡，眼中映著晚霞，也映著她的身影。
“下周末，”他走近，指尖輕撫過她的臉頰，“我帶你去個地方。”
“又是畫展？”
他搖頭，唇角揚起溫柔的弧度：“去見我母親——她葬在城南的墓園。”
蘇婉怔住，隨即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他正在向她敞開那個從不示人的世界。
夜色漸深，蘇婉在廚房準備晚餐時，從窗口望見樓下熟悉的身影。魏晨站在街角，仰頭望著這扇窗，手中拿著一束新鮮的睡蓮。
她輕輕拉上窗簾。
有些風景，再美也隻能遠觀。而她，已經找到了願意陪她細水長流的那個人。
東方夜從身後擁住她：“看什麼？”
“看晚星。”她靠進他懷裡，“真美。”
他低笑，吻了吻她的發頂：“不及你美。”
窗外，繁星點點，晚風溫柔。而他們的故事，才剛剛翻開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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