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媒婆見狀,拉著他的袖子就道。
“許公子,您可不能辜負了白娘子的一番心意啊!老身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哪家姑娘這般主動又癡情的!”
許恪望著龍鳳貼上白璃的名字,想起這幾月來相處的點點滴滴。
白璃教他辨認綢緞料子,重光纏著他講江湖故事。
城西的小院裡,滿是歡聲笑語。
他握緊拳頭,抬頭看向母親。
“我早知道她的心意......娘,孩兒願意!”
許母見兒子這般堅定,心中欣慰,對著王媒婆笑道。
“既然如此,便勞煩王媒婆跑一趟,就說許家應了這門親事。”
“三日後,我們便下聘!”
王媒婆樂得合不攏嘴,接過賞錢千恩萬謝地離開。
許家綢緞莊內頓時熱鬨起來,管家開始清點庫房裡的金銀綢緞,丫鬟們嘰嘰喳喳地討論著聘禮樣式。
許恪站在窗前,望著城西的方向,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三日後,八抬大轎抬著沉甸甸的聘禮,穿過江南的大街小巷。
金鑲玉的頭麵、五彩織錦、陳年美酒,還有許母特意準備的和田玉鐲,滿滿當當擺了一院子。
重光嘖了幾聲。
許家還真是有錢啊~~~
不過這些聘禮回頭必定得還給許家。
他們這些妖怪要凡人的金銀之物做什麼?
送他,他嫌占地方。
至於當事妖白璃,相當的鎮定。
“娘,你高興嗎?你看你終於找到了你的如意郎君呢~~~~”
白璃:......
真想給他來上一巴掌。
白璃的白眼幾乎要翻到天上去,“是啊,不過我不是在給自己找相公,而是在給你找個爹~~~給你找的這個‘爹’你滿意嗎?”
重光嗤笑了一聲,“我敢認,他還不敢應呢,他可受不起~~~隻不過他見到咱們的真身會不會直接嚇死呢?”
雖說龍鳳在普通人類中吃的一向很開,乃是祥瑞之妖。
但有葉公好龍的典故在前,許恪和許母十有八九是會直接被嚇死。
再怎麼喜歡,那麼大的真身不嚇死才怪呢。
不過有他們在,肯定死不了。
等下聘的人走後,白璃隨手將這些東西收入儲物袋,“得了得了,演戲而已你還真當真了,找到密宗的行蹤了沒有?”
“找到了,可隨手拿下。”
......
江南的梅雨初歇,許家綢緞莊的朱門懸起十裡紅綢。
許母拄著雕花檀木杖,看著兒子身著喜服的背影,眼角笑出細密的皺紋。
花轎落地的脆響驚起簷下一眾鳥雀。
那鳥雀頗為奇異,竟圍著花轎的上空盤旋了一圈又一圈,遲遲不肯散去。
甚至有膽大的落在了重光的肩頭,圍觀的人一陣嘖嘖稱奇。
白璃蓋著繡滿並蒂蓮的紅蓋頭,由喜娘攙扶著跨過火盆。
“一拜天地——”
重光蹲在喜堂角落,啃著糖糕的嘴角沾著芝麻。
他望著高台上交拜的兩人,隨後悄無聲息的打量著來的賓客。
果不其然,讓他找到了密宗偽裝的賓客。
這家夥自以為天衣無縫,卻不知這一切都落在了他們眼中。
魚兒已經上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