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簪子會滾入人群,直接上演一場荒唐的小品。
若那簪子隻是普通的金簪也就罷了,可那簪子是重光的鳳羽所化,普通人可消受不起。
“無妨,還有第二計——”
重光望向不遠處的烏篷船碼頭,露出一口潔白的小牙齒,“且看我呼風喚雨,送你與許公子一場同船之緣。”
暮色漸濃時,許恪站在碼頭躊躇。
今日街頭的景象讓他心神不寧,那支金紅鳳簪,還有人群中驚鴻一瞥的白衣倩影。
再加上旁邊低矮的可愛孩童......
無一不在指向白璃。
但是他為什麼會來到碼頭?
烏篷船內,重光拿起一杯茶水,隨手朝著天空一潑。
轟隆一聲,電閃雷鳴。
頃刻間便下起了瓢潑大雨。
餌料已經布好,隻等魚兒上鉤了。
碼頭上的行人紛紛避雨,許恪也被雨水迷糊了雙眼,連忙抬起衣袖遮雨。
“公子要乘船嗎?”
船家的吆喝聲傳來。
許恪抬眼望去,見一艘烏篷船緩緩靠岸,艙內坐著一男一女,女子身段婀娜,容貌清麗,不是他日思夜想的白璃還能是誰?
至於那男孩......
當然是白璃的“兒子”重光了。
苦酒入喉心作痛
哪怕是許恪再次做好了心理準備,見到重光之後都會被直接擊破心理防線。
重光站在船頭,笑嘻嘻的說道,“船家,可否捎上這位公子避雨?”
船家點頭,許恪猶豫了大概半秒,還是踏入船艙。
白璃低頭繡著帕子,睫毛輕顫,沉默不語。
許恪坐在對麵,望著她發間的金紅鳳簪,喉嚨發緊,什麼也說不出來。
一時間,氣氛相當詭異。
重光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個茶盞,給白璃倒了一盞薑茶。
“娘,天氣冷,喝點薑茶吧。”
再次收到白璃的犀利白眼兩個。
白璃望向許恪,眼波流轉,說著遞過一盞薑茶,“許公子,好久不見,若不嫌棄,也飲些薑茶驅寒吧。”
“多謝。”
許恪接過,手中熱熱的茶盞讓他的心緒穩定了不少。
“娘~咱們有些日子沒見過許公子了吧?”
白璃的語氣頗為感歎,“是啊,自從上次一彆,足有月餘時間了吧?”
隻有一月時間嗎?
許恪日思夜想,魂牽夢縈,感覺大半輩子都過去了。
竟然隻過去了一月時間有餘嗎?
許恪自嘲了幾句,“一月嗎......許某倒是覺得過去了好久,一日不隔如隔三秋啊。不知白姑娘與令郎來江南一帶有何事?若有在下能幫得上的,儘管開口。”
重光笑嘻嘻的,“我跟娘準備在附近定居啦~”
“定居?”
聞言,許恪頓時來了精神,有些激動。
白璃順勢接過話茬,“是啊,先前所居之地毗鄰十萬大山,我總覺得有些不安全,我倒是喜歡江南的風景,便想著來這裡,正好我兒也喜歡。”
重光故作唏噓,“隻是爹看不到啦~”
“爹?”
許恪心一緊,想起母親問他的那一番話。
對啊,先前在白府未曾見到白璃的相公,兒子更有可能不是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