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老大,是個細皮嫩肉的人族小娘子!”
“好久沒開葷了!聞著真香啊!”
“抓住她!獻給大王說不定有賞!”
為首一隻格外壯碩的小妖,舔著骨棒,甕聲甕氣地叫道:“人族!把你簍子裡的好東西和你自己,都交出來!免得爺爺們動手,撕碎了可就不好吃了!”
蘇清歡臉色發白,握緊了手中的小藥鋤。她雖有些防身的靈力,但麵對三隻明顯以殺戮為生的崖底小妖,勝算渺茫。她慢慢後退,背靠著一塊巨石,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脫身之法。
“我……我隻是個采藥的,身上沒有值錢的東西。”她試圖周旋。
“采藥的?那更好!抓回去給兄弟們治傷!”為首小妖根本不聽,獰笑著一步步逼近,另外兩隻小妖則從側麵包抄過來,封住了她的退路。
腥臭的氣味撲麵而來,蘇清歡甚至能看清小妖牙齒縫裡的血肉殘渣。她心跳如鼓,指尖凝聚起微弱的靈力,準備拚死一搏。
就在那隻為首小妖的骨棒即將砸下的瞬間——
一道冰冷、凝練、帶著無上威嚴的意念,如同無形的利箭,跨越空間,驟然降臨此地!
沒有魔氣滔天,沒有身影顯現。
隻有一股純粹到極致、高高在上的精神威壓,如同九天之上神隻的漠然一瞥,精準地籠罩住了那三隻小妖!
“呃!”
三隻小妖的動作瞬間僵住,仿佛被無形的寒冰凍徹!它們凸出的眼睛裡,充滿了極致的、源自靈魂本能的恐懼!那是一種低等生物麵對食物鏈頂端絕對捕食者時的戰栗!
“魔……魔尊的氣息……”
“是……是那位……”
“饒命!魔尊饒命!”
它們甚至不敢確定威壓的來源方向,隻是本能地丟掉了手中的武器,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朝著四麵八方瘋狂磕頭,身體抖得像篩糠一樣,語無倫次地求饒。剛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隻剩下最原始的恐懼。
蘇清歡怔在原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她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冰冷的威壓,雖然隻是一縷意念,卻比實質的魔氣更讓人心寒。是他……燼淵。
他甚至沒有親自前來,僅僅是一縷意念,便讓這些凶惡的小妖魂飛魄散,跪地求饒。
“滾。”
一個冰冷的字眼,仿佛直接響在三隻小妖的靈魂深處。
它們如蒙大赦,連滾帶爬,連掉落的武器都顧不上撿,發出驚恐的尖叫,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嶙峋的亂石之中,仿佛慢一步就會形神俱滅。
崖邊,隻剩下蘇清歡一人,風吹動她的發絲,帶著劫後餘生的涼意。
她站在原地,久久未動。手心裡,因為緊握藥鋤而沁出的汗水,此刻一片冰涼。
他一直在關注著她?
還是恰好神識掃過?
這種被無形保護的感覺,讓她心中五味雜陳。一方麵,確實是他的乾預讓她免於危難;另一方麵,這種力量帶來的絕對壓製,讓她再一次清晰地認識到他們之間那道不可逾越的鴻溝,以及他所處的那個世界的殘酷法則。
她低頭,看著地上小妖們丟棄的粗糙骨棒,又抬頭望向竹屋的方向。那個素色的藥囊,他……收下了嗎?
默默地將那株蝕骨菇采下,放入簍中,蘇清歡背著藥簍,踏上了返回竹屋的路。她的腳步,比來時沉重了許多。這一次崖邊采藥的經曆,不僅讓她收獲了藥材,更讓她對那個竹屋中的男人,有了更複雜、更深刻的認知。
危險與保護,冷酷與細微的關切,在他身上交織得如此密不可分。
而她,正一步步地被卷入由他帶來的、無法預測的旋渦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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