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休息一晚。"燼淵將蘇清歡小心地放在洞內一塊較為平坦、鋪著乾草的石台上,動作輕柔得與他平日冷硬的形象截然不同。
白老怪立刻接口:"對對對,丫頭需要好好調息恢複。老夫去附近看看有沒有什麼野果或者山雞,弄點吃的補補。"說著,便很自覺地溜出了山洞,將空間留給了兩人。
山洞內頓時安靜下來,隻剩下洞外隱約傳來的溪流潺潺聲,以及彼此清淺的呼吸聲。
燼淵在蘇清歡身邊坐下,沒有說話,隻是伸出手,指尖凝聚起一絲極其溫和的魔氣,輕輕拂過她嘴角已經乾涸的血跡,然後又探向她的手腕,似乎想查看她體內靈脈的狀況。
他的指尖帶著微涼的溫度,觸碰到她的皮膚時,蘇清歡忍不住輕輕一顫。
"我沒事了,"她下意識地想抽回手,卻被他輕輕握住,"隻是靈力消耗過度,休息一下就好。"
燼淵抬眸看她,深邃的眼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認真:"以後,不要再這樣冒險。"
蘇清歡迎上他的目光,看到了他眼中未加掩飾的擔憂和後怕。她想起之前他毫不猶豫用後背為她擋下攻擊的一幕,想起他噴出的那口鮮血,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湧起一股莫名的勇氣。
"那你呢?"她反問道,聲音微微提高,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委屈和嗔怪,"你每次都這樣...什麼都不說,就替我擋在前麵!在墮魔崖也是,剛才也是!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看到你受傷,心裡有多難受!有多害怕!"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宣泄內心的恐懼和情感。話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臉頰更紅了,卻倔強地沒有移開視線。
燼淵顯然也沒料到她會突然說出這番話,握著她手腕的力道微微收緊。他看著她泛紅的眼圈和帶著控訴的眼神,那顆萬年冰封的心,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澀而柔軟。
"我..."他張了張口,似乎想解釋,卻發現所有的理由在她這樣的目光下都顯得蒼白無力。他習慣了獨自承擔,習慣了用最強硬的方式保護所在意的一切,卻從未想過,被保護的人,看著他受傷,會是怎樣的心情。
他深吸一口氣,將她輕輕攬入懷中,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這個擁抱,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緊密,帶著一種失而複得的珍視。
"對不起..."他在她耳邊低語,聲音沙啞而充滿歉意,"是我考慮不周。"
感受到他懷抱的溫暖和話語中的真誠,蘇清歡一直強撐著的情緒終於鬆懈下來,眼淚不受控製地湧出,浸濕了他肩頭的衣料。她不是責怪他,隻是太害怕失去他。
"我隻是...不想再看到你為我流血了..."她哽咽著,將臉埋在他頸間,悶悶地說道。
燼淵收緊了手臂,下頜輕輕抵著她的發頂,感受著她的顫抖和淚水,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悸動和滿足。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有人如此在意他的安危,會為他的受傷而哭泣。
"不會了。"他承諾道,聲音低沉而堅定,"以後,我們一起麵對。"
這句話,像是一道暖流,瞬間驅散了蘇清歡心中所有的不安和委屈。她在他懷裡輕輕點頭,伸手回抱住他精壯的腰身。
山洞外,夕陽的最後一絲餘暉也隱沒在山巒之後,夜幕悄然降臨。洞內沒有生火,隻有從洞口透進來的微弱天光,勾勒出相擁兩人的輪廓。
所有的猜忌、試探、不安,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無需過多的言語,彼此的心意,在生死與共的經曆和緊緊相擁的體溫中,已然相通。
過了許久,蘇清歡的情緒才慢慢平複下來。她從他懷裡抬起頭,雖然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她能感受到他目光的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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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赤練..."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提起了這個名字。雖然誤會已經解除,但這件事終究像一根刺,她想知道究竟。
燼淵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然後才用他那特有的、平靜無波的語調,將赤練如何設計,如何利用偽造的信物和話語離間他們的過程,簡明扼要地敘述了一遍。
"...我早已察覺她的心思,隻是未曾想她會用如此手段。"他最後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冷意,"那枚玉佩,是我當年隨手所賜,並無特殊含義。你繡的藥囊..."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了幾分,"我一直帶在身上。"
蘇清歡的臉瞬間爆紅,幸好黑暗中看不見。她沒想到他竟然知道藥囊的存在,還一直帶著!那點因為赤練而產生的不快,瞬間被巨大的羞澀和甜蜜所取代。
"你...你怎麼知道..."她聲如蚊蚋。
燼淵沒有回答,隻是將她往懷裡又按了按,無聲地宣告著答案。
洞外傳來了白老怪哼著小調、逐漸走近的腳步聲,伴隨著他故意放大的嗓門:"哎呀,這山雞可真肥,今晚有口福嘍!"
洞內的兩人迅速分開,各自坐好,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隻是空氣中彌漫的那份旖旎和溫情,卻久久不散。
誤會徹底冰釋,感情在曆經磨難後愈發堅不可摧。而前路,似乎也因為身邊有了彼此,而不再那麼迷茫和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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