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蘇澈在老街站下車。老街和地鐵口的繁華不同,這裡的路燈是老式的黃燈泡,照在青石板路上,泛著暖融融的光。路邊的店鋪大多關了門,隻有幾家小飯館、便利店還亮著燈,偶爾能聽到巷子裡傳來的狗叫聲。
他按著地圖導航,找到了87號。那是一間臨街的小門麵,門臉不大,招牌是一塊褪色的木牌,上麵用黑色馬克筆寫著“老林錄音棚”,旁邊還畫了一把小小的吉他。門沒關嚴,裡麵透出暖黃色的燈光,隱約能聽到吉他彈奏的聲音。
蘇澈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門。
裡麵比他想象的還要小,大概隻有十五平米,靠牆放著一排老舊的音響和調音台,調音台旁邊堆著幾個紙箱,裡麵裝滿了磁帶和cd。一個穿著灰色衛衣、頭發有點花白的中年男人坐在調音台前,手裡拿著一把電吉他,正在調試琴弦,牆上貼著幾張泛黃的樂隊海報——是藍星華國幾十年前的地下樂隊,蘇澈在原主的記憶裡見過,據說早就解散了。
“小夥子,找人?”中年男人聽到動靜,抬頭看了蘇澈一眼,眼神裡帶著幾分警惕,又有幾分好奇。
“您好,我是蘇澈,是來錄歌的。”蘇澈把吉他放在門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禮貌,“我在網上看到您這兒晚上也營業,還能給學生優惠……”
“學生?哪個學校的?”林建國放下電吉他,身體往後靠在椅背上,上下打量著蘇澈,目光落在他懷裡的舊吉他上,“錄什麼歌?是外麵那些‘戀愛衝’之類的?”
蘇澈連忙搖頭:“不是,是我自己寫的原創,古風類型的。”
“原創?古風?”林建國挑了挑眉,語氣裡帶著幾分懷疑,“現在的年輕人,還會寫古風歌?不是瞎湊幾句‘明月’‘江湖’就叫古風吧?”
蘇澈知道他不信——在這個文娛貧瘠的藍星,“古風”本身就是個冷門詞,大多是些堆砌辭藻的劣質歌曲,難怪林建國會懷疑。他想了想,抱起自己的舊吉他,說:“林叔,我給您彈一段您聽聽?就一段,要是您覺得不行,我就走。”
林建國盯著他看了幾秒,點了點頭:“行,彈吧,彆太久,我還得調設備。”
蘇澈走到房間中央,調整好吉他的位置,手指按在琴弦上。他沒有彈完整的《青花瓷》,隻挑了副歌部分——“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炊煙嫋嫋升起,隔江千萬裡”。
指尖撥動琴弦,悠揚的旋律在狹小的房間裡響起。林建國原本漫不經心的眼神,在聽到第一句歌詞時,突然變了——他放下手裡的螺絲刀,身體微微前傾,盯著蘇澈的手指,又看了看調音台上的波形顯示器。
蘇澈唱得很輕,卻很投入,“天青色等煙雨”的“雨”字拖長音時,他調動了係統給的“基礎氣息控製”技能,氣息穩得很,沒有一點斷層。等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房間裡安靜了幾秒,隻有牆上的掛鐘在“滴答滴答”地走。
“這……這是你寫的?”林建國的聲音有點沙啞,帶著幾分不敢相信,他指著調音台,“你再彈一遍,我錄下來聽聽。”
蘇澈心裡一喜,知道有戲。他又彈了一遍副歌,林建國盯著調音台上的波形,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操作著,把聲音錄了下來。
“小夥子,你這歌詞……有點東西啊。”林建國反複聽了兩遍,抬頭看向蘇澈,眼神裡的懷疑變成了欣賞,“‘天青色等煙雨’,這意境,可不是那些瞎湊的歌詞能比的。你這歌叫什麼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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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瓷》。”蘇澈答道。
“《青花瓷》……好名字。”林建國點了點頭,站起身,拍了拍蘇澈的肩膀,“你說你是學生,要錄deo?這樣,我給你算20塊一小時,後期我幫你免費調,要是你不介意,我還能幫你加個簡單的古箏前奏——我這兒有盤老磁帶,裡麵有古箏采樣,剛好能用上。”
蘇澈愣住了,他原本以為能以25塊一小時錄就不錯了,沒想到林建國不僅降價到20塊,還願意免費做後期,甚至幫忙加前奏。他連忙點頭:“謝謝您林叔!太謝謝您了!”
“謝什麼,”林建國笑了笑,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我開這錄音棚,不是為了賺多少錢,就是想聽聽好歌。你這《青花瓷》,是我這幾年聽過最好的原創了。”
他指了指裡麵的小隔間:“進去吧,耳機我給你調好了,吉他插上拾音器,有問題隨時叫我。”
蘇澈抱著吉他走進隔間,戴上耳機。耳機裡傳來林建國的聲音:“準備好了就示意我,咱們開始錄第一遍。”
他看著隔間外林建國忙碌的身影,又摸了摸兜裡的73塊錢,心裡突然覺得無比踏實。剛才在地鐵口的委屈、湊錢的窘迫,好像都變成了值得的鋪墊——在這個文娛貧瘠的藍星,原來還有人懂他的歌,還有人願意為好音樂低頭。
蘇澈深吸一口氣,手指按在琴弦上,對著玻璃外的林建國比了個“ok”的手勢。
吉他的前奏響起,帶著老錄音棚特有的暖質感,在耳機裡緩緩流淌。這一次,他不再是為了湊錢而錄歌,而是為了把地球的經典,唱給這個需要好音樂的世界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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