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的舊u盤,在出租屋的書桌前坐了整整一夜。電腦屏幕亮了又暗,樂雲音樂平台的“新人計劃”投稿界麵,他看了不下十遍——標題改了三次,從“原創古風《青花瓷》”到“新人蘇澈,首支deo”,最後乾脆改成“不一樣的古風,獻給懂的人”,可鼠標懸在“提交”按鈕上,他卻遲遲沒點下去。
淩晨四點,窗外泛起魚肚白,他終於深吸一口氣,點了提交。頁麵跳轉出“審核中,3個工作日內回複”的提示,蘇澈盯著那行字看了半天,才趴在桌上昏昏沉沉睡去。
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手機鈴聲把他吵醒。他迷迷糊糊接起,是樂雲音樂的審核編輯,聲音公式化得沒有一絲溫度:“蘇澈是吧?你投稿的《青花瓷》我們看了,風格太老了,歌詞又晦澀,不符合現在年輕人的審美,建議你改改,往流行方向靠靠,比如加點電子音效,歌詞改得直白點,再投過來試試。”
“直白點?”蘇澈愣了一下,“‘天青色等煙雨’這樣的歌詞,改直白了就沒那味了。”
“沒那味也比沒人聽強啊。”編輯笑了笑,語氣裡帶著幾分不耐煩,“現在平台推的都是《戀愛衝》《甜寵星球》這種,簡單、洗腦,用戶愛聽。你這歌,連我們內部投票都沒通過,彆浪費時間了。”
電話掛斷,忙音“嘟嘟”響著,蘇澈握著手機,手指冰涼。他打開樂雲熱歌榜,前五十首歌,歌名不是“甜”就是“愛”,歌詞翻來覆去都是“心跳”“擁抱”“永遠”,像流水線生產的糖果,甜得發膩,卻沒一點營養。
難道《青花瓷》在這個世界,真的沒人懂?
他癱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桌上的吉他上——琴身上的磕碰痕跡,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兜裡隻剩12塊錢,房租還欠著2000,72小時倒計時還剩28小時,deo投出去被拒,街頭彈唱賺的錢連吃飯都不夠,他好像又回到了穿越那天的絕境。
【檢測到宿主麵臨作品傳播困境,觸發新人引導機製。】
就在蘇澈心灰意冷的時候,腦海裡的係統機械音突然響起,淡藍色的光膜再次浮現:
【新人最佳突圍路徑分析中……】
【1.資本合作:需支付高額推廣費,宿主當前資產不足,排除;】
【2.短視頻平台:需持續產出內容,宿主缺乏設備與時間,排除;】
【3.校園歌手大賽:江城第六屆校園歌手大賽正在報名中,麵向所有高校學生及應屆畢業生,無報名費,獲獎選手可獲音樂平台簽約機會及推廣資源,匹配度98。】
【推薦方案:報名江城校園歌手大賽,利用賽事曝光度傳播作品,完成deo上傳任務。】
校園歌手大賽?
蘇澈猛地坐直身體,眼睛亮了起來。他趕緊打開手機,搜索“江城校園歌手大賽”——果然,報名時間還有最後兩天,比賽分為初賽、複賽、決賽,初賽在江城大學的階梯教室舉行,隻要帶身份證和學生證應屆畢業生可帶畢業證)就能報名。
原主是江城音樂學院的應屆畢業生,畢業證還在抽屜裡!
他立刻翻出畢業證,照片上的原主穿著學士服,笑得靦腆。蘇澈拿著畢業證,又看了看兜裡的12塊錢,心裡燃起了希望——不用花錢,還有機會被音樂平台簽約,這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的突圍路徑!
下午四點,蘇澈背著吉他,揣著畢業證,坐上公交往江城大學趕。公交費2塊,兜裡還剩10塊,他在路邊買了兩個饅頭,一邊啃一邊走,饅頭的碎屑掉在衣服上,他也顧不上拍——現在,他滿腦子都是報名、初賽、唱《青花瓷》。
江城大學的校門口擠滿了人,大多是穿著校服的學生,手裡拿著報名表和樂譜,臉上滿是興奮。報名點設在圖書館門口,一張長桌後坐著兩個學生會的同學,正在給報名者登記信息。
“同學,報名校園歌手大賽嗎?填一下報名表,帶學生證了嗎?”一個戴眼鏡的女生笑著問蘇澈。
“我是應屆畢業生,帶了畢業證。”蘇澈遞過畢業證,接過報名表,筆尖飛快地寫下自己的信息——姓名:蘇澈,畢業院校:江城音樂學院,參賽曲目:《青花瓷》原創)。
“原創?”女生看到“原創”兩個字,愣了一下,又看了看蘇澈的吉他,“現在很少有人唱原創了,大多是翻唱趙宇或者李娜的歌。你這原創,是什麼風格的?”
“古風。”蘇澈答道。
女生眼睛睜得更大了:“古風?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在大賽上唱古風呢,祝你好運!初賽在明天上午九點,階梯教室302,記得提前半小時到場。”
蘇澈道了謝,拿著報名表,走到校園裡的樹蔭下。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落在報名表上,“《青花瓷》”三個字被照得格外清晰。他找了個長椅坐下,抱著吉他,小聲練起了歌——他必須確保,明天的初賽,不能出一點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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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七點,蘇澈就到了江城大學。他沒帶多餘的衣服,還是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灰色t恤,吉他放在腿上,顯得和周圍穿著光鮮的選手格格不入。
階梯教室302外,已經擠滿了參賽選手。有人在對著手機練唱,有人在整理發型,還有人在和同伴討論“怎麼才能讓評委眼前一亮”。蘇澈聽了幾句,發現他們練的都是當下流行的口水歌,連歌詞都快背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