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人,穿得那麼寒酸,還帶個舊吉他,怕不是來湊數的?”
“說不定是哪個專科學校的,想碰運氣呢。”
旁邊兩個女生的議論聲飄進蘇澈耳朵裡,他攥了攥吉他背帶,沒說話——現在,說再多都沒用,等唱了《青花瓷》,自然會有答案。
上午九點,初賽正式開始。評委席上坐著三個人:一個是江城音樂學院的聲樂老師,一個是本地音樂公司的製作人,還有一個是往屆校園歌手大賽的冠軍,現在簽了小公司,發過兩首單曲。
選手們一個接一個上台,唱的不是《戀愛衝》就是《甜寵星球》,連唱法都大同小異——刻意捏著嗓子,把“甜”字拖得老長。評委們大多麵無表情,偶爾點點頭,隻有聽到熟悉的副歌時,才會在評分表上寫幾筆。
“下一位,蘇澈,參賽曲目《青花瓷》,原創。”
聽到自己的名字,蘇澈深吸一口氣,抱著吉他走上台。階梯教室裡安靜了些,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不是因為期待,而是因為好奇,好奇這個穿得寒酸的男生,能寫出什麼樣的原創。
他走到舞台中央,調整好麥克風的高度,對著評委席鞠了一躬:“評委老師好,我是蘇澈,帶來原創歌曲《青花瓷》。”
吉他的前奏響起,和之前在錄音棚裡不同,這次沒有古箏伴奏,隻有簡單的吉他指彈,卻更顯乾淨。蘇澈閉上眼睛,調動“基礎氣息控製”技能,開口唱道: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
第一句剛落,評委席上的聲樂老師就挑了挑眉,放下了手裡的筆,認真地聽了起來。可旁邊的音樂公司製作人,卻皺起了眉頭,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些什麼,臉上帶著幾分不耐。
蘇澈沒管這些,繼續唱下去。主歌部分的歌詞,“冉冉檀香透過窗心事我了然”“釉色渲染仕女圖韻味被私藏”,像一幅幅水墨畫,在教室裡緩緩鋪開。台下原本小聲議論的選手,漸漸安靜下來,有人甚至拿出手機,開始錄像。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炊煙嫋嫋升起,隔江千萬裡。”
副歌響起,蘇澈的聲音微微上揚,轉音細膩得像江南的雨絲。聲樂老師忍不住點了點頭,手指跟著節奏輕輕敲擊桌麵,可音樂公司的製作人,卻直接皺著眉打斷了他:
“停一下。”
蘇澈的手指猛地按住琴弦,旋律戛然而止。他抬頭看向評委席,心裡有點慌——難道是自己唱錯了?
“你這歌詞,太晦澀了。”製作人放下筆,語氣帶著幾分否定,“‘天青色等煙雨’,天青色是什麼顏色?煙雨和等你有什麼關係?年輕人聽不懂這些的,他們喜歡直白的、能共情的,比如‘我愛你’‘我想你’,你這歌,太繞了。”
台下立刻傳來幾聲低低的嘲笑,剛才議論蘇澈的兩個女生,更是直接翻了個白眼。
蘇澈攥緊了吉他弦,指節泛白。他知道,在這個文娛貧瘠的藍星,“天青色”的典故、“青花”的意境,確實沒人懂。可他不想改——改了歌詞,《青花瓷》就不是《青花瓷了》。
他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看著評委席,聲音堅定:“老師,我覺得‘聽不懂’不是因為歌詞晦澀,而是因為我們很少給年輕人聽這樣的歌。天青色是瓷器的顏色,需要在煙雨天氣裡才能燒出來,‘天青色等煙雨’,等的是恰到好處的時機,就像等一個對的人,這是一種含蓄的浪漫,我覺得,年輕人也會喜歡這種浪漫的。”
製作人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他會反駁。聲樂老師看了蘇澈一眼,眼裡閃過一絲欣賞,開口道:“繼續唱吧,把整首歌聽完。”
蘇澈點點頭,重新撥動琴弦。這一次,他唱得更用力,更投入,每一個字都像是在訴說一個故事。台下的議論聲消失了,所有人都安靜地聽著,連剛才嘲笑他的女生,都放下了手機,眼神裡帶著幾分驚訝。
當最後一句“你眼帶笑意”落下時,階梯教室裡安靜了幾秒,然後響起了零星的掌聲——不是評委的,是台下的選手們自發鼓的。
聲樂老師在評分表上寫了幾筆,抬頭對蘇澈說:“歌不錯,有新意,就是風格太冷門了。能不能改改歌詞?比如把‘天青色’改成‘我等你’,讓聽眾更容易get到點。”
蘇澈搖了搖頭,語氣很輕,卻很堅定:“老師,我不改。我相信,好的音樂,能讓聽眾聽懂它的意境,哪怕需要一點時間。”
製作人皺了皺眉,沒再說什麼,隻是在評分表上打了個分。蘇澈鞠了一躬,抱著吉他走下台,心裡沒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晉級,但他知道,自己沒做錯,《青花瓷》不該被改得麵目全非。
他剛走到教室門口,就聽到聲樂老師對製作人說:“這孩子的歌,比那些翻唱口水歌的有靈氣多了,我覺得可以給個晉級名額,讓他試試複賽。”
蘇澈的腳步頓了頓,嘴角忍不住上揚——看來,在這個世界,還是有人懂《青花瓷》的。
他走出階梯教室,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兜裡還剩10塊錢,房租還沒著落,可他卻覺得,眼前的路,突然亮了起來。o上傳任務還沒完成,但他知道,隻要能晉級複賽,《青花瓷》就會被更多人聽到,到時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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