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嘴唇動了動，顯然是想說什麼
“我怎麼了？”
高萌仰著下巴，小聲反駁
“我就抓著他的手，又沒乾什麼彆的”
“你至於這麼盯著我嗎？”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怕被前麵的老師聽見，可語氣裡的挑釁毫不遮掩
李錚的汗瞬間下來了
他感覺自己的手像被架在火上烤
左邊是高萌倔強的眼神，右邊是陳曦不滿的目光
他夾在中間，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那個……上課呢，彆鬨”
李錚試圖打圓場，想把手抽回來
可高萌抓得太緊了，根本抽不動。
“高萌，你真放蕩”
陳曦終於忍不住，壓低聲音罵了一句
她的臉頰漲得通紅，不是害羞，是生氣
她實在沒想到高萌會這麼大膽，當著她的麵就敢拉著李錚的手摸腿
所以用了一個比較過分的詞語
“我放蕩？”
高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瞬間拔高了些，又趕緊壓低
“我就抓著他的手摸腿，怎麼就放蕩了？”
“總比有些人偷偷摸摸跟男生出去吃西餐、抱在一起強吧？”
這話戳中了陳曦的軟肋，她的臉瞬間紅了，握著筆的手緊了緊
她確實跟李錚單獨吃過飯、抱過，但是那是兩情相悅，雙方都願意的事情
跟高萌這種公開處刑的舉動根本不一樣
可現在上課，她又不好跟高萌吵起來
要是被老師發現，不僅丟臉，還得被請去辦公室談話，太不符合她在李錚溫柔淑女的形象了。
陳曦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轉過頭，繼續看黑板記筆記
可筆落在紙上，卻怎麼也寫不下去
腦子裡全是李錚的手被高萌抓著的畫麵
高萌的手指纏著他的手腕，他的手在她腿上輕輕動著
兩人之間的氛圍親昵得刺眼
她越想越氣，用力過猛，把筆記本戳出了個小洞。
“放開他的手”
陳曦猛地轉頭，盯著高萌，聲音帶著克製的怒火
高萌正因為李錚的手輕輕動了一下而心跳加速
聽見陳曦的話，反而更得意了
她抓著李錚的手，故意在自己腿上輕輕摩挲了兩下，對著陳曦挑了挑眉
“就不放，有本事你讓李錚自己抽回去啊。”
李錚：“……”
他倒是想抽回去，但是也得高萌讓啊
他現在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避免兩邊波及自己
陳曦看著高萌挑釁的樣子，又看了看李錚明顯不作為的手，心裡的火氣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她猛地伸出手，抓住李錚的左手，用力往自己腿上按了下去
她的腿上穿著光腿神器，外麵套著條格子短裙
隔著薄薄的布料，能清晰感受到她大腿的細膩和溫熱
李錚的身體瞬間僵住了
左手是陳曦的腿，細膩柔軟，帶著點微涼的觸感
右手是高萌的腿，溫熱厚實，能感受到牛仔褲的粗糙紋理
兩隻手被兩個女生牢牢抓著，分彆按在她們的腿上
這種左右為難的處境，比刀架在他脖子上還讓他頭疼。
“你放開！”
高萌瞪著陳曦，氣得臉頰通紅，抓著李錚右手的力道又重了點
“你先放！”陳曦也不甘示弱，手幾乎要扣在李錚的手腕裡
“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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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先放誰是小狗！”
兩人壓低聲音吵了起來，眼神像帶電似的，在空中交彙出火花
前排的同學似乎察覺到了後排的動靜，悄悄回頭看了一眼，又趕緊轉了回去
李錚看著自己的兩隻手
又看看左右兩邊臉紅脖子粗的女生，突然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他這哪是來上課的，分明是來當戰場的
他試著動了動左手，陳曦抓得很緊
又動了動右手，高萌也沒鬆手
“我說你們倆，能不能彆鬨了？”
李錚無奈地開口，聲音壓得極低
“老師都快往這邊看了。”
這話果然管用，兩人同時頓了一下，偷偷往講台看了一眼
高數老師正背對著他們寫板書，似乎沒注意到這邊的騷動
可她們誰也沒鬆手，隻是抓著李錚的手，用眼神互相瞪著，像是在比誰先認輸。
李錚的手在兩人腿上放著
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們大腿的輕微顫抖，還有她們越來越快的呼吸聲
他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明明是兩個平時挺成熟的女生
怎麼一碰到關於他的事情，就變得這麼幼稚，像兩個因為搶玩具而打起來的小孩子。
就在這時，高數老師突然轉過身，推了推眼鏡
“最後一排那個男生，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李錚：“……”
高萌：“……”
陳曦：“……”
三人瞬間僵住，高萌和陳曦幾乎是同時鬆開了手，李錚的手終於得以解放
他趕緊站起身，看著黑板上的微積分公式，腦子一片空白
剛才光顧著應付兩邊的拉扯，老師講了什麼他一句都沒聽進去。
“我……”李
錚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來，有點尷尬。
陳曦在底下偷偷拽了拽他的衣角，小聲提示：“用洛必達法則！”
高萌也趕緊把陳曦的筆記本往他這邊推了推，上麵寫著詳細的解題步驟
李錚看著兩人雖然還帶著點怒氣，卻不約而同幫他的樣子，心裡忽然軟了一下
他清了清嗓子，照著筆記本上的步驟，磕磕絆絆地回答了問題
高數老師皺了皺眉，揮揮手讓他坐下
“下次認真聽講，彆走神”
坐下的瞬間，李錚能感覺到兩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左邊是高萌帶著點得意的眼神，右邊是陳曦假裝看筆記的側臉
他歎了口氣，往桌上一趴，決定還是繼續睡覺
比起應付這兩個女生，還是睡覺更輕鬆。
隻是這次，他的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自己腿上，再也不敢隨便動了
後排的陽光依舊溫暖，可空氣中那股微妙的火藥味，卻久久沒有散去
李錚做了個噩夢
陳曦和高萌成了一代大俠，為了他大打出手，打得大道都磨滅了
至於為什麼是噩夢
因為他最後被兩人出手的餘波給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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